泣,我不知道電話那頭有沒有人在聽,但是我不停的說,把這麼多年來從不曾向任何人提起的暗戀、相思、甜蜜、苦澀,一一向他道來。
電話沒有斷,我藉著酒意向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陌生人講述著我歷經五年的心酸愛情,一個人的愛情。
講大一在迎新會上和蘇睿相識,我們同臺演出,情人節那天,我送他一枝雛菊,他笑著拿在手裡撫弄;大二和他搭檔主持節目,沙塵暴來臨的那天遮雲蔽日,我和他躲在錄音室裡聽歌,他唱,我跟著哼,是景崗山的《寂寞是因為思念誰》。
大三,他同女朋友在我面前牽手走過,我失手摔碎了暖瓶,熱水燙了腳,躺在宿舍,半個月不能下床,而他已經準備畢業,離開校園。
大四,我終於徹底失去他的訊息。
我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主動地擯棄同他的一切聯絡,因為怕看見他再次對著我笑,因為怕看見他挽著女友甜蜜走過,因為怕他走到身邊,一臉純淨地告訴我:“陸小川,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其實我轉盡了心思,在他眼裡,不過最多算得上一個朋友。
甚至,連朋友都不是。
一轉眼,還不是各個天涯。
都被風吹走了。
大概是說著說著自己睡著了,第二日醒來時日上三竿,我翻開手機,卻已經沒電關機了,後來換了電池看到通話記錄,差點沒被自己雷到吐血,我居然在夜裡一點給素不相識的易君謙打電話,整整說了三個半小時,通話結束的時候,是早晨四點半。
我如何有顏面,再見那個易君謙?
還沒有洗臉,電話突然響起來,看看號碼,居然是易君謙的,蒼天,不會是找我算賬的吧,昨晚上的騷擾電話……我羞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喂……”我小心翼翼,明知他看不見還是堆了一臉的訕笑。
“起床了嗎?”竟是一往的沉靜淡然,像是老朋友的口吻。
“還沒有。”我微微放鬆,猶豫了半天道:
“昨晚上喝多了……對……對不起啊,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打擾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邊好似輕輕笑了一下,沒聽到笑聲,但我能感覺到他有那樣的表情,只聽他道:
“沒關係,不過女孩子喝酒多了不好。”
我嗯了一聲,第一次在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面前,無比乖巧。
“快起床吧,我還在工作,今天可能還要加班。北京見。”
“再見。”
結束通話了電話,發了一陣子呆,才發現不知何時老媽已赫然立在面前,一臉特務樣的詭異笑意。
“我閨女去北京有所圖啊,怪不得呢,哼哼哼……”老媽剛做了個喜羊羊的燙髮頭,此刻笑得卻好像灰太狼。
“幹什麼!”我縮回手機,可是已經晚了,我慘叫一聲,身上的棉被被嘩的掀開,我可是有luo睡習慣的……
只顧著扯被子,一時疏忽手機已落到老媽手裡,她飛快地按著鍵盤,翻到通話記錄,如同發現新大陸般大叫起來:
“啊呀,易君謙來電!是個男的吧?”
“啊啊不得了了,老陸,你閨女昨天夜裡和這個易君謙居然通話三小時二十八分鐘……”
我痛苦地如同鴕鳥,將頭深深埋進被窩裡,真想睡死在床/上。
不幸的開始 chapter1
陸小川平生第一次隻身坐這麼長時間的火車。
無聊地擺弄著手機,吃點零食,看看風景,偶爾也聽聽音樂,mp4裡反反覆覆總是那幾首歌,執著地不肯換掉,不肯丟掉那些一起走過的回憶。
大片的油菜花擦身而過,亦有柳樹泛青,荒野回春,又一個春天到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