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守成趕緊離開去叫人。
“吳書記,項維濤是市政法委辦公室副主任,截訪工作具體有政法委牽頭,公檢法司四家定期派人常駐駐京辦。”李新亞介紹起情況來,“這些同志三個月輪換一次,工作還是比較辛苦的。”
“這個我瞭解。”吳越點點頭,“但是局面要改觀,源頭工作做不好,派最多的人駐守也不能解決問題。抓了、遣送、再來、再抓、再遣送,這個怪圈何時才能打破?”
吳越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而且我強烈反對,有些部門的同志為了截訪政績,動用京都一些黑惡勢力參與這個工作,還有我們地方的公檢法部門為了一勞永逸,對老上訪戶實行勞教的懲罰措施,這麼做只能變相造成幹群矛盾,造成群眾對我們政府的不滿。這種粗暴的工作方式引發的後果相當嚴重,我認為這些部門同志的行為等於給政府摸黑。
正說著,嚴守成帶著項維濤敲門進來。
“吳書記,李市長。”項維濤打了聲招呼,站在一旁。
“I頁處長,這批上訪戶,你們是怎麼處置的?”吳越問。
“吳書記,都是集中關押,專人看守,進行政策宣傳和法律法規的學習,等他們有所悔改,就遣送回地方由當地公安機關負責。”
吳越眉頭一皺,“帶我去看看。”
“這一一”項維濤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嚴守成。
“吳書記,關押點有些遠,是不是明天過去?”嚴守威壯了膽提出建議,他當然明白項維濤的尷尬,那地方不準備準備,吳書記看了還不雷霆大怒?
“明天有明天的工作。”吳越站起身。
李新亞插上一句,“吳書記,晚上餘總還要過來呢。”
“這個沒關係,都是老朋友,晚一點也無妨。”
吳越堅持要去,自然沒人再阻攔,關押點說有些遠,其實大半個小時車程也到了。
這是一箇舊小區的腳踏車車庫,小區原住戶基本都搬離了,車庫也就空置了下來。
車庫門上著鎖,門口站著兩個神色警惕的年輕人,走近些,可以聽到裡面隱約傳出的讀書聲。
項維濤上前跟兩個年輕人說了幾句,一個年輕人趕緊開啟門鎖。
吳越走進去,看了看:約摸三十多個平米,半個擺放了長條桌,十幾個人坐在長條桌前,每個人面前都攤著書和紙筆:半個放著一張張凌亂的地鋪,地鋪上都是些髒兮兮的衣服及生活用品。
車庫裡光線昏暗,空氣渾濁,散發出一陣陣難聞的氣味。仔細看,車庫最後面還有個拐角,隔威了一個房間,裡面殼著燈,似乎有幾個在裡面。
也許見慣了入來人往,這十幾個人看到吳越幾個進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讀起面前的法規讀本。
吳越快步向亮著燈的房間走去,站在窗前看進去:一箇中年人被反銬在椅子上,另外兩個人正在問著什麼。
吳越抬手敲了敲門,裡面一人走到門邊開了門,雖說不認識吳越,可見到項維濤老實的跟在後面,知道是市裡的領導到了,慌忙問好。
“這是什麼情況?”吳越指了指反銬著的中年人。
項維濤趕忙把吳越、李新亞的身份介紹了。
“吳書記,他叫王愛根,十多年前兒子掛水過敏死了,當時已經處理過,可他認為政府處理不公,從那時起就一直上訪,這次他偷偷來京都,圖謀在部委門口實施自傷自殘的行為________”
吳越擺擺手,打斷彙報者的滔滔不絕,“把手銬鬆開。”
“吳書記,他有攻擊性行為的。”彙報者勸阻道。
“把手銬鬆開。”吳越再次道。
吳越的聲音很冷,彙報者有點手足無措,好一會也沒開啟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