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翕動著嘴,終究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書房。
秋書記這一招狠啊,下派一個蔣之亞就把他的圈子攪威了一團。諸浩波公然改旗換幟,剩下的也開始觀望了,下一步就是重新站隊吧。許斌閉上眼,腦子漸漸清醒了許多:絕不能任其發展下去,有些人必須敲打敲打。可問題是如何下手,先拿誰來開刀?蔣之亞肯定不行,一動他非得驚動秋書記不可。
吳越…不過那小子就像個刺蝟,無從下口不說,弄不好還要給他刺出幾個血窟窿來。
看來只有等等再說了,乾的越多,錯的越多。到時揪住他的錨處,狠狠給他一擊!許斌突然感到周身無力,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連呼吸也不太順暢。
“老許,你要不要緊?”胡云又走了進來。
“給我拿藥。”許斌緊閉著眼,又不悅道:“你來幹什麼?”
“吳書記在門口,我問問你,要不要見他。”
“你老糊塗了?還不請他進來坐坐。”
胡云真糊塗了,“老許,你給他氣威這樣,你一一”
“瞎說什麼!”許斌眼一瞪,“老孃們懂啥!”沒等胡云扶,彷彿病好了,自己坐了起來,“我有啥大病,輕微眩暈症嘛。還不去招待?”
看笑話來的?老子偏不讓你如願!許斌扶著牆,慢慢走出書房,等走到客廳,鬆開牆一步步走向吳越對面的沙發。
“許書記,聽說你身體不太好。我呢,正好市委辦公室通知我過來看房子,所以順道過來打攪。”
吳越極自然的靠在沙發上,一面笑眯眯的看著許斌,就像兩人之間沒發生過任何不愉快。
“年紀大了,比不上你們。沒啥大礙,一點老毛病,歇息幾天就好了。”許斌也是一臉笑,還關切的問:“楊書記搬走了?房子重新搞了沒有?”
“楊書記就是性子急,我說不用搬,以後再說,反正我又不是沒房子住。”噯,楊書記自律嘛。吳書記,你不搬來怎麼行呢,常委不進常委大院,不知情還以為我們一幫老同志欺負新人嘛。”
許斌這話頗有些倚老賣老,不過吳越似乎沒有聽出來,點點頭,很隨意道:“公子怎麼不在家?也不能忙事業不來看看許書記吧?”
官場上的男人就是虛偽,明知不對付可見面說話還是跟沒事人一樣。胡云冷眼旁觀著,一邊介面道:“小峰去省城了,他聽說他爸老毛病發作,明早就趕回來。”
“不錯,不錯。現在的年輕人有孝心的不多。還是許書記教子有方啊。”
你才過大,開口閉口年輕人,不就當了個常委嗎。胡云不太舒服,端茶倒水時動作就粗魯了些,半杯茶險些全撲在吳越腿上。
吳越依然笑眯眯,又說了些沒營養的話之後,起身告辭。
一出門,剛要上車離開,市委辦後勤科科長就氣喘吁吁跑過來,“吳書記,房子的裝修方案要請你審閱的。”
“裝修啥,勞民傷財。打掃乾淨就行了。”吳越擺擺手,見後勤科長有點尷尬,就笑了笑,“我這人不喜歡裝修的氣味。“市委六號車從旁邊駛過,停了下來。
蔣之亞走出車門,跟吳越打招呼,“吳書記,咱倆鄰居啊。”一面指著一位抱著五六歲小姑娘長相文靜的少婦,“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黃沛珊。”又走上幾步,親暱的捏捏小姑娘的鼻子,“我女兒芊芊。”
“嫂子你好。”吳越笑著打招呼。”吳書記你好。”黃沛珊回了個笑臉,放下芊芊,拿起她的小手指著吳越,“芊芊,叫叔叔。”
“叔叔好。”芊芊怯生生叫了一聲。”芊芊好。”吳越伸出手臂抱起芊芊,“蔣書記,嫂子,小公主真可愛啊。”
“吳書記,公主在英國呢。”蔣之亞打趣道:“預先定好了,等結婚,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