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我來想辦法。”王永銘嘴裡叫妻子不要急,他自己倒急的團團轉。
“要不,我把兒子也轉到鄉下,我帶著?”見丈夫似乎束手無策,朱香霞寬慰道。
“不行,不行。鄉下啥教育質量,咱們不能誤了兒子一生,還有你爸怎麼辦?我怎麼辦?”
“我爸就靠我媽累著了,你嘛,一個大男人還不能照顧好自己。”
“我要跟著領導跑,哪有固定的作息時間,你不在家,我還能幹好工作?”
“永銘,你又當領導秘書了?”朱香霞又驚又喜,“哪位領導看中了你?”
“縣委吳書記。”
“新來的縣委書記?”看到丈夫點頭,朱香霞啐了一口,“哄小孩啊。”
“真的。”王永銘走到電話機旁邊,像是下定了決定一般,神情凝重的看著妻子,“我要試一試!”
“試啥?”朱香霞被丈夫的表情搞得也緊張起來。
“我要看看吳書記是不是和宋書記一個樣。”王永銘拿起電話,按了吳越的號碼,把妻子的遭遇向吳越彙報。
等丈夫放下電話,朱香霞就埋怨開了,“永銘,你和吳書記才處了幾天,家裡的事也去麻煩他?”又問,“吳書記說啥了?”
“吳書記說,知道了。”王永銘明顯失魂落魄,他甚至有些後悔了,領導能讓你試探嗎?
王永銘不說話,朱香霞也不便開腔,夫妻倆就挨著坐在床沿,沉默了十幾分鍾。
“永銘,冰箱有些剩飯,我去炒了給你吃?”
“算了,沒有胃口。”王永銘搖搖頭。
“叮鈴鈴一一”電話響了。
王永銘抬抬手,示意妻子去接。
朱香霞臉上由驚轉喜,再到悲,看的王永銘一愣一愣的。
“永銘,吳書記干涉了。剛才電話是校長打來的,他向我道歉呢。”朱香霞沒掛好電話就撲進丈夫懷裡,一面捶打丈夫的胸膛,“永銘,吳書記還真夠關心你的。”
下午,三點多。王永銘把一份報告遞交給吳越,他沒法提感激的話,因為吳越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報告上反映的問題,誠如王永銘所言,濱海的幹部基本知道,也跟姜文清、陳勇的彙報吻合。
“老孔,在哪暱?”吳越給孔立打電話。
“吳書記,我在辦公室聽取城建局的彙報。”
“老孔,我二十分鐘後去你辦公室。”吳越掛了電話,他不覺得主動去找孔立就是屈尊,同一個樓層,幾十米遠,搞形式主義給誰看?
遠遠聽到吳越過來,孔立早早就迎出門外。
“吳書記,我去你那才合適嘛。”孔立把吳越讓進門,請他坐下,然後挨著他坐在並排的沙發上。
“咱們兩個不必搞這一套,我來找你,你去找我都是一個樣。”吳越接過秘書遞來的茶,等他離開關上門,又說:“老孔,晚上常委會我有個議題,先和你通個氣。”
“吳書記,你說。”孔立作洗耳恭聽狀。
“這個問題長期存在,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吳越點了一支菸,又把煙盒推給孔立,“濱海經濟不發達,城鄉人口才六十多萬,可是全縣吃財政飯的人卻有五萬多。機構臃腫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人浮於事,一個鄉的文教辦居然有工作人員七個,這豈不是笑話?按照編制,文教辦一個文教助理,那麼其他那些人是怎麼安插進去的,用的是什麼名義?”
“老孔,這個不是特例,基本上每個部門都存在這樣的問題。”
“吳書記,這個問題縣裡以前也研究過。”孔立苦笑笑,“我記得老宋剛來那會也提出過要精簡機構,可都只是僅限於紙上,一次也沒有落實過。當然,我不否認清退編外人員就是個得罪人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