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他。
康凌東接了,拿出一支點上。”凌東同志,我等著你來找我談心,可惜你一直沒有赴約呀。”吳越的語氣頗為遺憾,“其實上次政法大會是個契機,你有什麼不滿,你對公安部門整治有啥想法,都可以向我提出來嘛。大家敞開心扉談一談,拋開威見,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何至於如此暱?”
上次就談,談什麼…吵架嗎?上次,談了,你吳書記就能改變現在的結局?事後諸葛亮誰不會當,有啥說啥,反正就這樣了,何必假惺惺呢。
康凌東腹誹了一陣,嘴上卻很沉痛,“吳書記,我是工農幹部,知識低、眼光淺,再加上我這人又是個臭脾氣、炮筒子,一點就著,我怕控制不住情緒呀。”
“同志之間吵幾句有什麼關係,只要為了工作,拍拍桌子也沒什麼嘛。”吳越淡淡一笑,“脾氣耿直一點好,相比之下,我倒是喜歡和這樣的同志打交道,我不欣賞的是,當面不交流,背後搞小動作的同志。
康凌東的臉紅了紅,辯解道,“吳書記,我不否認我向省委和公安部彙報了一點情況,可那也是從工作實際出發的。”
“這個我知道,我已經向省委和部裡的同志作了解釋了。不過,從組織原則出發,池江的分歧還是在池江解決為好嘛,也不是什麼不可解決的問題,這一點上凌東同志還是要注意呀。”
注意啥,都撤職就差查辦了。康凌東點點頭,”吳書記,這是我對自己要求不嚴,缺乏組織紀律觀念。”
“認識了錯誤就好,我從來不主張對同志一棒子打死的。”
這個死法還不算打死?難道非得像自己的副手畢鈺沛那樣,被繩之以法才算?康凌東嘆了口氣,苦笑笑,心裡唸叨:宣判吧,多熬一會多一分難堪。
“當然,池江治安的惡化和公安隊伍的混亂,凌東同志作為部門一把手,還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終於要宣判了吧,康凌東不作聲,等著從吳越嘴裡說出處理意見。
“凌東同志,談談你的想法吧。”
康凌東低頭猛抽了幾口煙,把菸頭用力摁滅在菸缸裡,“吳書記,領導責任我確實該負,這個我不推卸給任何人。”橫豎一擼到底了,他索性光棍些,“我用人不察,對底下的同志疏於管理,對池江的社會治安呢,也估摸不夠,沒認識到嚴重性和嚴峻性,總以為小敲小打就行了,沒想到弊病越積越多,唉一一”
吳越又把煙盒遞給康凌東,“認識總是從教訓中得來的,當然,前些年凌東同志在公安戰線取得的成績,我也不會一筆抹殺的。”看了看康凌東的右腿,“凌東同志,腿傷這段時間發作嗎?”
他的右腿八年前在圍捕持槍流竄犯時,受到過槍擊,當時他還只是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
提起這條腿,康凌東臉上浮現了幾分自豪,當年他身先士卒,一腳踹開流竄犯躲藏的小屋,為身後的戰友擋了這一槍。”有幾顆鐵彈還沒取出來,前段時間陰雨天多,有些影響行動。”康凌東撫摸著大腿,似乎一下進入了那個熱血沸騰的場景中,眼中煥發了光彩。
“不注重學習,英雄也會犯錯誤呀。”吳越抬抬手,示意康凌東喝水。
繞來繞去,吳書記找他來究竟談什麼?康凌東很是迷糊,不過剛才提到了他光榮的過往,身子不覺就挺起了不少。
“凌東同志,你對夏成松同志看法如何?”
“吳書記,我對夏書記還是欽佩的。”康凌東想也沒想,直接回答。
哦,這個回答倒是很出乎吳越的意料,他轉過身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康凌東。
“夏書記遇刺案,我也是花了氣力查的,可惜案犯死咬著不鬆口,另外也沒找到其他有力的證據。””那凌東同志知不知道這兩名案犯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