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過去暱。”姜文清走到王永銘桌前,見他埋頭寫材料,就輕輕敲了敲桌子。
王永銘的手抖了一下,材料紙上出現兩個墨水團,慌忙用紙一蓋,他站了起來,“主任,我這就去。”
說激動,談不上,王永銘感覺到的只是意外,但是隱隱也有希望,既然吳書記不拘一格用人,或許他會有向上的機會。
“王秘書,恭喜,恭喜。”辦公室同事,紛紛過來道賀,就連其他兩位候選人也站在人群之外,心口不一的說著恭賀話。
王永銘淡淡笑著,“沒啥,咱們還是同事,只不過所在崗位不一樣。”
“吳書記,這位就是王永銘同志。”姜文清領著王永銘走進了吳越辦公室。
吳越點點對面的沙發,”王秘書,坐嘛。”
“吳書記,你好。“王永銘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沒有馬上坐下,而是幫吳越茶杯添好水,給姜文清倒好茶之後,才去坐好。
添水倒茶不是大事,但卻是秘書的基本功。王永銘當了兩年多書記秘書,這些已經爛熟於心,怎麼去做,自然而然不需要思量盤算。
姜文清告辭後,吳越和王永銘隨便聊了一會。
王永銘太有主見了,這是吳越的第一感覺。絕大部分的領導只喜歡順從聽話的秘書,有主見反而不招待見。
也許這就是宋宏調走卻沒有提拔他的原因吧,吳越笑著問了一句,“王秘書,你來說說,目前咱們濱海存在哪些問題急需解決?”
“吳書記,濱海的問題其實濱海的幹部們大致都知道一一”王永銘突然閉上了嘴,他有些懊惱,怎麼說著說著就忘了身份?這個老毛病被原縣委宋書記批評過好幾次了,怎麼還沒記性。
吳越揮揮手,“說吧,說吧。”
“吳書記,我還是寫一份簡單的材料給你吧。邊寫邊想,可以少些錨漏。”王永銘急中生智想了個補救的辦法。
“也好,王秘書去你自己辦公室吧。”吳越沒有勉強,他心裡隱約瞭解王永銘改口的原因。
縣委食堂中午十一點半開飯,午飯時間半小時,午休一個小時,下午一點正式上班。
除了給宋書記當秘書的那兩年,王永銘基本部是回家去吃,他家離縣委只有十幾分鐘的腳踏車車程。
雖說他經歷過大起大落,可再次成為縣委書記的秘書,也還是有點自得的。
家是縣委工作人員的家屬院,他工作時間段、級別低,只分得了最西面緊貼圍牆的底樓一個六十平米的小套。
不管怎麼說,也算在縣城有個家了,他是農村長大的,靠自己的能力在縣城擁有一套房子,在村上成為了別家教育孩子的榜樣。
開了門,屋裡沒有飯菜香,妻子朱香霞坐在臥室的床沿抹眼淚。
“香霞,這又是咋啦?”王永銘放下半新1日的公文包,走進臥室,輕撫妻子的肩。
朱香霞躲開了丈夫的親暱,帶著哭聲道:
“永銘,學校要把我交流到鄉里的小學,你說昨辦呢。”
“香霞,你的情況不屬於交流的範圍口吼咱家一個小孩上小學,要人帶吧。你媽身體不好,你爸中風在床上,你隔三差五還要去服侍。再說我工作又忙,又不定時,你去鄉下,咱家、你家不就全亂套了?”王永銘沒好氣道:“真不知道,你們學校領導昨研究考慮的。”
“他們研究啥?”朱香霞轉身抱住丈夫,委屈道:“還不是你不當書記秘書了,我就威了頂缸的。”
“豈有此理!”王永銘情緒激動了,“教學交流我不反對,但是你明明不符合交流,學校卻拿你充名額,我不同意!”
朱香霞淚眼摩挲,“你不同意有啥用啊,我們校長的哥哥,你不是不知道,他還是副縣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