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當的比方就像是法院的終審判決,吵吵鬧鬧沒有用的。”吳越笑笑。
“吳書記,其實村裡人對田畝徵用倒沒啥大意見,就是對拆房子意見大。”這次史建華沒拉住,曾鎖根跑到了吳越面前。
吳越把長凳子拉開,“來,大叔坐著說。”
“你能說出啥名堂?”史建華又來拉。
“我昨不會說話?”曾鎖根一掙,兩間樓房是他苦了大半輩子才蓋起來的,就是他的命根子,雖然怕老婆,可命根子要被動了,他也就不顧了。
“大嬸,讓大叔說幾句嘛。”吳越摸出一包中華,“這煙我來時買的,我想要來看看大叔、大嬸,總該買包好煙吧。”
吳越固然是撒了一個善意的謊,不過聽在曾鎖根耳朵裡卻分外舒服,這說明吳書記看得起他嘛。
叼了中華煙,曾鎖根愜意的狠命吸了一大口,“吳書記,說是拆了我們的房子,另外給我們蓋新樓,可我們現在住的就是樓房。搬來搬去麻煩不說,還要貼出幾萬塊,我不樂意。”
“鎖根叔,你的房子能跟新蓋的樓比?那是房前屋後都是花圃,就跟城裡人佳的一個樣。”徐瑋插了一句。
“花圃預啥用?”史建華攔著丈夫,不讓他說話,可不妨礙她在關鍵問題上和丈夫統一戰線,“吳書記,我現在房前屋後種些小菜,你看菜錢省了吧,養了些雞鴨,下蛋能吃也能賣錢,再養頭肥豬,過年肉也有了,剩下的醃了,小半年不用上街買肉。住新樓房看起來像城裡人,可咱們沒城裡人的命,人家雙職工,咱們雙農民,還是沒地種的農民。”
“就是,就是。”老婆一開口,曾鎖根就淪為配角了,只能在一旁幫腔。
“田畝補貼一年是能拿幾個,可買了口糧就剩不了多少了。再說,住新樓房還要倒貼錢,我這房子有二百多平房,就要拿出二萬多。我問過兒子了,新房子簡單裝修,牆壁刷刷,地磚鋪鋪,衛生間抽水馬桶、浴缸裝裝,就要二萬多。這一出一進,我就要化四萬多,才能住新房子。你說,家裡要是想辦喜事的,倒也正好,可我家孫子才上小學呢。這錢不是扔水裡了?”史建華提起水壺給吳越添水,又說:“我家還算好,兒子、媳婦都在廠裡上班,手裡還有幾個活錢,那些個純農戶呢,他們錢哪裡來?有些人家住房面積大人口少,也用不著換同樣大小的浪費吧。”
“大嬸,換個好一點的居住環境也不錯嘛。”吳越笑道,“當然,你反應的問題確實值得研究。如何讓群眾花最少的錢或者不花錢就住上新樓房,這個我回去以後一定儘快拿出一個方案來。少部分的純農戶如果有適合進廠的家人,鎮政府也會考慮安排解決一下的……”
“吳書記,我們也要進廠。
屋裡呼啦啦進來一大群人,把堂屋擠得水洩不通。她們都是聞訊趕來的村民,以女性居多。
“吳書記,他們佔了我們的地,拆了我們的房,憑啥不讓我們進廠?”
“是啊,吳書記,以前有地有房,我們也不閒著,也能掙幾個錢家用。現在往高樓子裡一搬,人空了,錢也沒了,總不能買個針頭線腦也問男人要吧?”
“吳書記,住新房開支打了,來方少了,日子還不如從前呢。”
“好、好。”吳越舉手讓大家先靜一靜,又開了個玩笑,“有幾位大姐沒說實話啊,咱們這一帶家裡的財正叟大權可落不到男人手中,啥時男人敢造反了?說出來,我們鎮政府給他發個大獎狀。”
“呵呵呵一一”女人們掩嘴笑了。
“吳書記,你話是不錯,可家裡收入確實減少了。”一個短頭髮的女人站出來說:“咱們女人也有手有腳,不能光靠男人一個吧。”
“對啊,以前廠離得遠,家裡又有事做,不進廠就不進廠。現在,廠子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