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市長而言,他確實無足輕重。
餘永金腦子裡轉過無數個念頭,可始終想不起個所以然。不過吳越的邀請,他是欣然接受的。”吳市長,那我就不客氣了,呵呵,今晚上我愛人回了孃家,我還正愁沒地方填飽肚子。”
“客氣客氣,難為肚皮。”吳越略微收拾了一下,站起身,“老餘,走。
老佘?餘永金愣了一下,吳越從來沒叫過他老餘,官場上親疏有別,涇渭分明,稱呼不會亂的。稱呼職務最普遍,那也意味著關係也很普通。一聲老佘簡單,裡面蘊含的東西就複雜了。
“走,呵呵,前一段時間痛風犯了,忌口了半個月,今天吳市長請客,我就放開肚皮犒勞一頓。”如果說進來之前,餘永金是帶著幾分小心的,現在他整個人放開了,神態也自若了許多。
城中公園,龍城美麗部酒店。
看到店招,餘永金覺得世事無常,簡直就是一出黑色幽默。一年多前,這裡他也來過,帶著任長春,他的得意部下。那時的他,一心先把任長春扶上位,也有心透過陳辰站到鄒峰書記這一邊。
只是事情的發展,讓他大跌眼鏡,任長春伏法,陳辰遠遁京都,鄒書記也去了省人大,當初他臆想中的對手吳越,現在卻春風正得意,前途不可限量,他也因為吳越伸出的橄欖枝而歡欣鼓舞。
包廂很大,顯然今晚的客人不止他一個。
“吳市長,還有誰過來?”餘永金問。
“老俞和老江,老秦在省城,趕不回來下次再請,對了,劉局也過來。”吳越回頭看了看正在忙著斟茶倒水的方楚文,“方秘書,把我的包拿過來。”
方楚文拎來了鼓鼓囊囊的包,送上茶水,說了聲,“吳市長、餘書記,我出去等等其他領導。”關上包廂門,離開。
吳越拉開包,拿出一條煙,往餘永金面前一放,“少一點了,我只準備了一人一條。這是政治局委員以上的特供煙,產量不高,很有點緊俏。”
尋常菸酒對於餘永金這個級別的幹部來說,算不上什麼,哪怕市面上最貴的煙他也抽過,一瓶上萬的酒,他也喝過,但政治局委員才能享受的特供煙,別說抽,見都沒見過。
香菸包裝很平常,不過有了盒子上燙金的四個隸體字“首長專用”,以下就把尊貴體現的淋漓盡致。”吳市長,我抽這煙算不算越級?”餘永金開了個玩笑。
“老餘,我陪著你,你擔心啥。”吳越拆了一包,遞了一支過去,”懷老知道我煙癮大,特意每個月給我留了幾條,這哪夠啊,我上趟去京都,軍委賀副主席、政法委楚政局那邊,都去掃蕩了一遍,要不,今天我還拿不出這五條煙來。”
吳越說的很平淡,餘永金聽得心驚,儘管他知道懷老是吳越的乾爸,可還是第一次親口聽到吳越自己說出來,而且聽這口氣,吳越上賀副主席和楚政局那裡,就跟上自己家一樣隨便。
“既然連吳市長也得來不易,我更要珍惜嘍。”餘永金把香菸放進了隨身帶的包裡,掏出平常抽的一品龍城(龍城地方煙,價格略低於中華),拍在桌子上,笑道。
“老俞、老江他們還要等一會才能到,老餘,我們接上剛才在辦公室裡談的事,再議一議。”吳越看著餘永金,”你的考慮應該說符合常理,典型是市裡樹的,弘常委也肯定過成績,一下打倒,確實會有顧慮。
“是呀,樹立典型容易,打倒就困難了。”餘永金點點頭。
有些話,他知道不說出來吳越也明白,市裡樹的典型,曹書記大會小會表揚,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弘常委的肯定。俗話說,打狗看主人,現在偉文集團有了弘常委的題詞和肯定,那就等於鍍了一層金,不是狗而是虎了。
弘常委視察偉文集團,龍城的媒體報道過,省城的媒體或許京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