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牛家的厲害?這邊他給牛家兄弟臉色看,那邊家裡只怕就給人砸了。前一任黨委書記是個外鄉人,上任始初也想好好整一整走私風,沒想到下午開會,晚上就被人從宿舍麻袋套頭拖了出去,狠揍一頓扔在荒灘地餵了一夜蚊子。受了皮肉之苦還不算,沒出三個月就被調到宗教局去管和尚尼姑了。
“好,進去坐坐喝口水,再和同志們開個座談會。”吳越接過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轉過身看著來時的路,“吳勇同志,你們鄉的道路改造啥時開始?”
見吳越似乎忘了牛老三的豪宅,吳勇輕輕舒了一口氣,“吳書記,應該快了,上個星期交通局公路管理處的同志才走,規劃圖好了,聽說縣裡的專項資金也到位了,到時候咱們鄉出點勞力,三個月準成。”又搶前一步,推開會議室門,“吳書記,請進,請進。”
會議室裡面兩排油漆斑駁的長條凳,朝南的兩扇窗戶本來就小,加之大半的玻璃破了用塑膠薄膜蒙著,儘管是白天,屋子裡還是暗沉沉的,開了日光燈才感覺視線舒服些。
“吳書記,這天熱的,咱們這兒條件差沒空調。”吳勇一面說著,一面開啟弔扇的開關。
老掉牙的吊扇嗡嗡的轉動,空氣流動起來,屋子漸漸有了些風涼。
“來來,同志們隨便坐吧。”吳越摸出一包煙給吳勇,讓他分發下去。
“同志們,這次我和陳書記下來呢,主要一一”吳越開口說了一句,“啪啪”日光燈閃了兩下滅了,吊扇也轉動無力眼看就要停下來。
“這線路,這線路。”朱福根站起來,朝吳越、陳勇尷尬的笑笑,“吳書記,陳書記,你們稍等,我去找電工看看。”
“不用麻煩了,我就長話短說吧。”吳越抬起手,向下壓壓,“坐吧,把窗戶開了。”
窗戶一開,好傢伙!四五條大狼狗拖著長鐵鏈趴在相隔會議室幾米外的鐵棚欄圍牆上一陣狂畎。
這牛老三,也不管管養的狗。吳勇無奈走到窗邊呵斥了幾句,這下更為熱鬧,狼狗想必兇慣了,見到有人敢出頭,越發叫得厲害,那樣子要沒有鐵鏈繫著的話,只怕就要撲過來咬人了。
“誰家養的狗,叫它主人看好了。”吳越臉色不悅。
“牛老三,牛老三人呢。”吳勇扯著嗓門喊了老半天,才見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踢啦著拖鞋從屋子裡走出來。
“喔唷,是吳書記啊,怎麼的,和我家白勺狗比嗓門?”女人戲謔道,又故意挺了挺鼓鼓囊囊的胸,“老三不在家,你找老孃啊?”
“沒工夫和你這瘋女人瞎扯,快把狗牽回去。這裡正開會呢。”
“呸!開啥會?扯淡會吧。”女人絲毫沒把吳勇這個鄉黨委書記放在眼裡,一面又挖苦道,“你架子大,要是常來我家跑跑,狗會不認得你吳書記?”
“噯,你這瘋婆子沒完沒了啊,縣裡兩個書記都在呢,你再胡言亂語的,抓你進去拘幾天。”吳勇也惱了,吳書記、陳書記在,自己居然被個臭婆娘奚落,還有點鄉黨委書記的威信嗎。
女人看到一向軟蛋的吳勇說狠話了,再往會議室瞧,好像真有兩張陌生面孔,也不敢在戲弄,撅起肥腚,嘴裡嘟囔著牽回了狗。不過被吳勇嗆了,心裡也實在不舒服,索性回屋拿了一把大掃帚掃起院子來,一時間,狗味、灰塵直往會議室鑽。
“刁民、刁民。”吳勇搖著頭,一臉無可奈何。
“看來對於我們的到來,群眾不歡迎啊。”吳越自嘲了一句,不再理睬窗外事,“繼續吧,吳勇同志和朱福根同志說一說,縣裡推行的海產養殖和新型農作物試種在你們鄉的反響如何?”
“吳書記,我來彙報。”吳勇清了清嗓子,“海產養殖呢,主要我們鄉臨海的幾個自然村地理環境比較差,要搞得話比其他鄉投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