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分蕭瑟的意味。
“不許不要閒兒……”
他沉沉睡了過去,喃喃道。
暮色沉沉,一彎溫潤的月懸掛在漆黑的夜幕中,映出幾分含糊的光來。燭影搖曳,是房中唯一的起伏。
…
一陣風曳過,一道人影便驟然在內室出現。他腳步輕盈,臉在夜幕中看不清神色,行至床邊便探身檢視。待看到兩人相擁而睡的身姿,不由地愣了一愣。
頓了頓,他將床上的被子伸開,被角仔細腋了密實,這才退開了幾步,吹熄了蠟燭。
一片茫然的黑暗中,男人的身影已然不見了。
…
更鼓聲隱約傳來,趙輕閒在一片灰沉沉的晨光中睜開了雙眼。他雙目湛然,並無半分睡意。用手臂撐起身子,蓋在身上的錦被隨之滑落,趙輕閒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打量著這一坨縮在床上的人影。
記憶開始一點一點回溯,他驟然想起來,昨晚上,似乎又犯病了?
只是……他皺眉看了看鋪好的被褥,左連袂昨晚必然檢視過了,怎麼沒有處理了這個小小妃嬪?
除非……這個女人並沒有發現昨晚的異常。晨光熹微,趙輕閒在這一片靜謐中看到了唐豆額頭上清晰的青色。這是?
他用手推了推唐豆,“起來,朕有話問你!”
唐豆紋絲不動。
“下來!”趙輕閒的聲音裡蘊含了幾絲怒氣,這女人也委實太過膽大包天了點。侍寢時候竟然敢睡得如此香甜,當初是怎麼選進宮來的?
“……”唐豆喃喃一聲,便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趙輕閒。
豈有此理!
趙輕閒眉頭擰著,一張臉上佈滿了冰霜,非常果斷地將唐豆踹下了床。
“哎呦!是誰……”唐豆在夢中正在看著及其可口的黃燜雞,眼看著就要到了口中,哪知地面上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直直地墜落了下去。痛感從腰上蔓延開來,她瞬間驚醒了。
“皇……皇上……”唐豆當機立斷地在地上擺正了身子,直直地跪好了。眼前的一張極其冷然的臉,正是昨晚上她服侍的物件,大褚朝的皇上。
“哼,還知道朕是皇上。”趙輕閒臉上一絲猙獰的笑意在唇邊勾勒,他俯身看向唐豆,一手緊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著她抬起了頭,“說,昨晚上你看到了什麼?”
唐豆的一張臉攸然被捏變了形,她一臉冤屈的表情,只顧著說道,“臣妾有罪!”
“什麼罪?”趙輕閒的手微微使勁兒,眸子裡飄曳過了一道流火,像是想要把一切都燃盡。
唐豆敏感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尖銳的殺意激的她渾身不由起了戰慄,她斂了斂心神,這才強自鎮定道,“臣妾昨晚有幸能侍寢,太過於激動,一不小心便撞了床柱,不能盡心伺候皇上,臣妾有罪!”
說完,她便斂了眉眼,溫順的低下了頭。
從趙輕閒的角度看,只看到了她濃密捲翹的眼睫,像是一把小扇子,輕輕地顫動著。
自己進了殿,便抱著她到了床上,然後她激動之下撞了柱子暈了過去,自己又犯了病,左連袂檢視了一番腋了被角,直至今早上她請罪沒有盡心侍奉……
似乎……沒有出什麼差錯?
趙輕閒疑惑的神色稍顯,便收攏了眸中的殺意。他只著了裡衣,在春日的天氣中顯得有些冷意,寒聲道,“還不給朕更衣!”
趙輕閒的話語決定著她能不能生存下去,唐豆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等了半晌,聽了這句寒意凜冽的話,反而覺著舒心了。因此謝恩道,“謝皇上恩典,臣妾這就給您更衣。”
因著兩人的說話聲,此時候在外面的宮女們也都像是得了訊號般,魚貫而入,手中俱都捧著胰子、幹巾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