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嶼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他來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云溪踩在堅實的地面上，跟隨著顧嶼一步一步地超前面走著。

“顧兄，不知你來這兒到底是為了做什麼呢！”云溪的語氣不禁多了幾分嚴厲。

偏僻的沒有人煙的地方，最可能是以前被某種秘法掩蓋起來，藏起來當然是要做壞事……云溪想到了大陸上有名的來自幾位魔修們的血祭。

正巧現在大陸上的生靈被‘魔’困擾，這樣濃厚的業障要是加以利用……

云溪看向顧嶼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難不成先前顧嶼的樣子，真的是因為走火入魔？

“云溪，你不要緊張，我，我真的沒什麼惡意的。”顧嶼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講這句話講了出來。

聽了他這句話，云溪的臉色反而更加難看了起來。

這一路以來，顧嶼身上的氣息也時常透露著不穩定的樣態，要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一直在御劍而行，處於長期迅速消耗著靈力的時候，怕他又要陷入先前的那種暴亂的狀態。

而現在……一旦停止了靈力的消耗，顧嶼體內磅礴的靈力給人一種隨時都要噴湧而出的感覺。

飛行到現在，云溪體內的靈力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他顧嶼為什麼還能有這樣磅礴的力量。

換取力量，往往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很多最後成了‘魔修’的修士，一開始根本沒有那麼強烈的惡意，只是在面對著某些選擇的時候，抵禦不住面前的誘惑，妄想得到自己承受不住的力量，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根本無法掌控自身的力量，反而是被力量掌控。

成了沒有神智的魔頭。

這代價……

顧嶼現在，還有幾分神智，他引他來到這裡，又有什麼目的？

理智告訴云溪此時最上佳的選擇應該是立刻轉身離開，拼勁全力奔行出去，也許顧嶼還追不上他。

可是，不知怎得，他心裡或多或少還是存在著對於顧嶼的相信，還有倘若顧嶼真的在籌謀什麼驚天大陰謀，他云溪也堪稱與真相最接近的人，若說誰最有可能阻止陰謀，那也就是他云溪了。

云溪已經完全做出了一副防備的樣子，卻還是隨著顧嶼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著。

“云溪，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向前走了幾步，顧嶼突然說道。

云溪一愣，只得淡淡地應聲，顧嶼這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失去神智……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真的，很，很怨你。”

“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了我並不能夠勝過一切，你知道那場比試結束地時候，我渾身上下地任何一處似乎都在質問我，為什麼我不能夠取得勝利。”

“還是在跟同輩人的比試當中。”

云溪輕輕的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亦如此。”

這個時代最傑出的兩位天驕，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其中的一位踩著另一位的身體稱為真正一騎絕塵獨領風騷的那個，也許千萬年之後，後人著書立說，會用他的名字來給整個時代命名。

另一種則是‘糾纏終生’，再往後漫長的餘生當中彼此較勁，共同又各自的前行。

顧嶼本來以為他生命當中遇到的所有人，同他都會是第一種結局，可是他現在卻覺得，第二種也是不錯的。

如果他可以擁有漫長的生命的話。

越往前走，來自於本能的警示就越來越強烈。

他的身體當中有太多‘暗示’，到現在他已經不能夠分辨出到底何種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也許他的想法從始至終根本就是不重要的。

顧嶼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不管怎樣，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