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一直自詡是個很有魄力的人,當他跌坐在地面上,大口地穿著粗氣地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要佩服自己。
他們已經在鐘山劍派之外了。
那名看守著山門的弟子畢竟只是普通的金丹境後期修士,即使聽見了顧嶼的聲音,一時間也無法突破云溪的隱匿術法精準的找到他們的位置。
他們本就離屏障處不遠,甚至在最後幾步的時候,云溪已經不將心神放在隱匿之上,全速的拖著顧嶼奔向屏障。
他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的衝動與‘賭博’了。
一旦拽著顧嶼無法突破屏障,後面的日子……
萬幸的是,當顧嶼貼在屏障上的一瞬間,云溪就察覺了面前的波動。
原本牢固的屏障如果流水一般,在他們的面前緩緩地湧開,正好是個單人可透過的空缺。
云溪心頭一喜,先將顧嶼向前推去,隨著顧嶼的身子一點點的離開屏障,原本的空缺已經有了閉合的趨勢,而察覺到這邊的異動,那名金丹境的弟子也取出了長劍……
云溪猛地一用力,整個人幾乎是貼在顧嶼身上,直接擠了過去。
屏障似乎也察覺了這異動,閉合的速度也瞬間加快。
正好身後那名金丹境弟子的劍氣襲來的時候,屏障閉合了。
“鏘鏘。”
是劍氣直直地砸在屏障之上的聲音。
因為剛剛衝出來的時候太過於著急,云溪並沒能維持好平衡,他同顧嶼直接倒在了宗門之外的土地上,他沒有受到任何損傷——顧嶼墊在身下。
這樣一摔,顧嶼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云溪有些尷尬起身,急忙將顧嶼扶了起來。
一離開鐘山劍派,云溪覺得顧嶼身上的氣息都穩定了不少。
他並不瞭解內陸的地形,手中又並無任何的靈石,一時間也是有些犯難。
他體內靈力枯竭的厲害,還是得先尋一處安穩的地方恢復一下。
出了鐘山劍派,云溪才看清了整片大陸的支離破碎。
原本在鐘山劍派旁邊,應當是繁榮的城鎮,這裡生活著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外門弟子,生活著依附於鐘山劍派的修仙世家,他們勤勤懇懇的經營著周圍的一切,保障門派最根本的需要。
可是現在,觸目所及,只有成片成片倒塌的房屋,只有街道上沾滿灰塵的絲帛能證明曾經這裡的繁榮。
更為觸目驚心的,是四下似乎實從地裡面滲出來的血液。
前些日子沒少下雨,可是終日連綿的大雨也沒能將這地面沖刷乾淨。
到處都是凝固乾涸的血跡,街角路邊時不時還能發現個殘肢斷臂。
在魔頭作亂的當世,可不僅僅只有這一種‘惡’。
早在上次同各派掌門會談的時候,云溪就發現了九陰教教主的異樣,這些日子雖然停留在鐘山劍派內,但聽一個一個弟子的吐槽,也大致瞭解了大陸現在的情況。
雲浮仙宗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任何訊息傳過來了,在這樣的時候,沒有訊息傳來就是最壞的訊息了。
其餘幾個門派組成的暫時的同盟,無論發出怎樣的號令,在九陰教那邊都得不到任何的相應,並且關於先前訂立的規定,也被他們徹底撕毀。
似乎正如同九陰教教主所說,九陰教從上到下,就是力量狂熱的追尋者,在所謂的默契入侵面前,他們不認為這是一場災難,反而覺得是屬於他們的大機緣。
雖然是這般認為的,但是魔氣的危害他們也是極為清楚得,怎樣能夠利用好這樣的力量,自然是得經歷多次的實驗的,實驗嗎,自然是不能夠做在自己身上的。
使用牲畜或者是靈植做實驗,哪能比得上直接在人體上做實驗更能看出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