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云溪的掌控再強一些,怕是顧嶼身體內的元素都可以被調動。
風司抬眼,定定地看著場內的情況。
顧嶼的情況很不對勁,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猩紅瞞不過風司的眼睛。
他的劍法依然凌厲,劍招依然迅敏,可是……
風司無法探尋顧嶼身上靈力具體的波動,只能用氣息勉強來判斷。
當然,此時與他遙遙相對的云溪狀態也稱不上好。
法修在施展術法的時候靈力消耗都是要高於劍修使劍或者體修肉搏的。
金丹境後期的云溪能夠如此迅速而密集的施展這樣多的術法,已經遠遠超出眾人的預期了。
在場的元嬰境修士自問自己當初在金丹境時,是絕對達不到這般程度的。
雲浮仙宗的宗主和鐘山劍派的掌門神色當中的愉悅都難以掩蓋。
一位天才的出現,至少能保證一個門派往後近千年的繁榮。
當然,欣喜之餘他們的憂慮也是怎樣都掩蓋不住。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偶爾同人切磋也都是點到為止,不求勝負,只求能夠在道法之上有更深的體悟。
可是現在,顧嶼和云溪都是那樣的年輕,進行的比試此前都被各自師門長輩耳提面命了好久。
在很多時候,一時的少年意氣,賠進去的就是餘生日日夜夜的悔恨。
打到這個程度他們的實力眾人已經是有目共睹,但是面對著正處在戰局中激戰的少年,雙方的師門長輩誰也不肯先開口勸說。
萬一真的影響到了心境……
又或者,人群其實也隱秘的期待,這一場戰鬥到底誰會獲得勝利,金丹境的邊界到底在哪裡。
“掌門怎麼還不開口讓顧嶼認輸。”常易撇撇嘴感嘆道。
“師妹啊,你以後同人比試,可千萬別逞強。”常雲也是嘖嘖兩聲。
風司對這兩個道理說得都好,但是一打起架來比誰都上頭的師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她笑著應下,然後抬眼繼續看著面前的戰局。
在顧嶼有一次斬開身前的土盾之後,云溪開口了。
他的聲音還是如先前一般清冽,卻因著劇烈的呼吸而有些侷促。
“我認輸。”
他話音剛落,站在秘境之外的雲浮仙宗宗主身影就消失了。
下一刻,秘境當中仍揮劍向前的顧嶼只覺周身別一種極為柔和的力量包裹,整個人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咣噹”一聲指天劍也砸在了他身邊。
“朝雨,你在做什麼!”鐘山劍派的掌門人見狀也急忙奔到顧嶼身邊察探著他的情況。
“云溪已經認輸了。”朝雨宗主淡淡的撇了顧嶼一眼,開口說道。
按照比試的規則,一方認輸之後,另一方就不可以再對他出手了。
當時顧嶼的劍招確實是沒有停下來。
可是已經施展一半的招式還能收回來不成?
掌門人絲毫不覺理虧,冷哼一聲,將手指搭在顧嶼的手腕上,幫助他調理體內的氣息。
朝雨的術法極為精妙,在那一瞬間中和了顧嶼鋒銳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