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輕描淡寫地說完,兩邊都沉默起來。
過了半晌,師父才接著說道:
「你說我是不是不該當人師父,怎麼收的每一個徒弟,都是這種結果。我這號是師父號,又不是月老號。」
「所以我為什麼不想和你見面,你能明白嗎?」
柳老師一上午十分晴朗的心情在下午直線轉陰。
姜辛摸不到頭腦,直懟馬科長,馬科長作為一個直男就連上午柳老師心情好都看不出來,更難以理解為什麼她會在這一天之內情緒有這麼大的波動。
這種爛心情在蔣陶又來考務科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老師們辛苦了,我來給老師送奶茶。」他臉皮夠厚,笑著挨個送到桌子上,到柳夕照這裡,笑容更加陽光溫暖:「沒加糖,熱的,我記得你的口味。」
柳夕照在工作,只輕微點了下頭,擺足了老師高冷的架勢。
蔣陶卻沒有走的意思,站在桌子前跟她閒聊:「怎麼了,心情不好。」
柳老師看都沒看他,隨口道:「蔣同學這次期中考試看來準備的不錯,不會再掛科了吧,聽說學生會主席的職務已經開了綠燈留職觀察,成績再不好,簡歷可就不好看了。」
蔣陶的臉色頓時不太好,尷尷尬尬地要走,走之前怎麼也要說句場面話,不然會讓人看出來他自己是被自己的成績尬走的。
「哎,老師你也看這套書?」
蔣陶跟老師套近乎的方式,從來不說您,直接拉近距離,和一位姓孟的同學一點都不一樣。
他說的是擺在柳夕照桌子上的四本《水橋路事務局》。
蔣陶:「寫的不錯,不過我看不下去,有些描寫太感性了,不是標準的推理作品。不過這也是女作者的通病。」
柳夕照手一頓,目光直射向他,盯了他半晌。
腦子裡某些完全沒有關係的、細碎的線頭,忽然發著光,叫囂著要往一起相連。
柳夕照皺起眉頭,疑惑又不可思議,她移開目光,抿了下嘴唇,又看向他,輕聲試探:
「你認識作者?」
蔣陶被她盯了半晌,以為她對自己的外貌突然起了興趣,賣弄的心思溢於言表:
「恰好認識,作者是咱們學校的。」
很多早在一開始就埋好的線,不在意便罷,真在意起來,那些線便默默地交織成網,被老天爺的一雙巧手編製成花紋漂亮的圖畫,緩緩地展開在天上。
柳夕照不動聲色地讓蔣陶走,一句話也沒有多問。
這是她和她默默喜歡的師父之間的事,她不想從蔣陶這個不想乾的人口中聽到,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邊的任何事。
但她急匆匆地下班回家,就連開車的手都是發顫的。
孟新橋這邊,在宿舍跟小六聊了一陣,就被馮笑笑催著走。
今天是她當上班長之後班級第一次聚會,提前定酒店安排酒菜之類的事情著實費了她不少心思。苦命的孟同學想嘆氣,不過幹就幹好,所幸她腦子不差,事情辦得也算明白,給同學們說明白時間和地點,讓他們各自找交通工具幾個人一起走儘量別落單,作為組織者她得早點去,看看都安排得是不是妥當。
她給小六回一句:「班級要聚會,先走了。」
柳夕照看見這條回復的三個小時以後,看見了生物工程班主任發的朋友圈。
【19級生物工程班級聚會,意氣風發少年時!(圖片jpg)】
舉杯合照的同學裡,作為班長的孟新橋站在人群中間,白的發光,好看得發光。
柳夕照將垂下來的頭髮掖到耳後,單手刷走微信,點開扣扣問師父:「才四點就去?聚會一般不都六點開場?」
又過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