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的。
這是個很尷尬的局面,就像兩軍對壘,都打到了最後一兵一卒,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我抱著豆豆坐到了地上。
我強定情緒,理了理思路,現在遇到一個問題,是走是留?門就在不遠處,趁著籠皮鬼還沒緩過氣兒的當口,我們想要離開是沒問題的。
問題是,正如四眼所說,就算我們現在走了,可事兒還沒完,籠皮鬼會放過我們嗎?
我覺得這回傷的它不輕,成功與否其實就在最後一口氣,關鍵是看誰先把這口氣兒喘上來……
操,想什麼呢,我瞬間打住,方言,難道你還真準備再讓你閨女出來擋刀?!
我看看豆豆,豆豆好多了,但是小嘴唇一顫一顫的還在抽泣,這模樣別說有多委屈了。
她掙扎著要從我身上爬出去,我把她拉回來抱得跟緊了。豆豆不放棄,還在掙扎,起先我還以為她要做什麼事兒,後來才明白,她正生我的氣兒,不願我抱。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寶貝,你爹不是揍你,是靠你救人呢,你先別生我氣兒了!”
說著這話,我便去看四眼,甩頭點了點門,意思是趕緊撤吧。
四眼眉頭緊鎖,我能想到的,自然他也能想到。
他抬起屁股,做了手勢,意思是先別急,示意我們朝門的方向,再靠過去一點,“先觀察觀察,萬一有事兒,跑起來也方便。”
“觀察個屁啊,你沒看我女兒差點沒憋過氣去嗎,你剛剛不是也哈哈笑的挺歡的,有本事兒你自己樂呵去,就算笑到肺氣腫也沒人管你。”
四眼被說得臉紫一塊青一塊的,“你冷靜點,仔細琢磨琢磨,如果等它恢復了,再鬥個你死我活?還是再觀察觀察。萬一就差一口氣兒呢,豆豆雖然還得再辛苦點,但是一勞永逸!”
被他這麼一說,我愣了,四眼貌似說的有道理,一瞬間,我竟然沒了主張。
那邊自然也沒動靜,我估摸著籠皮鬼和我們是同樣的心思。
就是因為猶豫,導致我們竟然就這麼呆呆的坐著,周圍死一樣的寂靜——不對,本來就是死一樣的寂靜。
我再次看豆豆,她腦袋一點一點,閉著眼睛居然快睡著了。
“喂——”我想搖她,但又看的心疼,剛剛最傷的其實是她。我手一鬆,也就沒去管她。我想哪怕讓她多休息會。萬一如四眼所說,就差那麼一口氣,那麼豆豆休息的越好,我們的勝算也就越大。
我死盯著它們,生怕對峙階段對方有什麼小動作。
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時間一長,眼睛都有點花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總覺得自己越來越迷糊,我調整視線,邊上有個長條型的屍櫃,跟金屬棺材似的平躺在那。裡面的女面屍,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屁股往後挪了挪,再抬起頭,視線跟被磁鐵吸住了似的,又回到了那個屍櫃。
而且——,
一盯上就離不開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站在二十層樓的天台往下望,會有種讓你要想跳下去的衝動。
我晃晃腦袋,眨了眨眼,讓自己清醒。
不對,肯定不對。
——可明知道不對,就是忍不住去看。
我腦海中還萌發出一個很強烈的念頭——躺進去!
我打了個哆嗦。
我覺得肯定不是心理問題,和一群屍體在這麼個狹小的空間,沒狀況發生,反而是不正常。
正如前面所說,乾脆打起來,熱血一沸騰,什麼都忘記,越是安靜,就越是對我們不利。
和鬼鬥,永遠都是我們在明,它們暗。
這道理一清二楚,可我發現就在消化這些道理的時候,我的屁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