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咬牙關,繼續強攻。對面那人就在半空中毫無受力的情況下,身體又再反覆扭曲,那不僅僅“柔若無骨”四字所可以形容了,簡直整個人都是橡皮泥捏的,連續擺出好多個極其奇特、極其詭異,一般人就算打碎全身骨頭都辦不到的姿勢。張祿心說這又是啥了?難道就是所謂的“瑜伽”麼?
姿勢越是奇特,對方體內真氣便溢散得越多,並且兼重攻防,使張祿的種種攻擊都難得其門而入。在張祿的感受,眼前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艘宇宙戰艦,一邊張開能量防護罩,一邊還能全方位地發射能量波武器,相比起來,自家的防禦既不夠嚴密,攻擊方式雖然複雜,威力卻因而分散,全都落在下風。
兩人起在空中,瞬間便又交手七八個回合,隨著攻防戰越來越激烈,飛得也越來越高——誰都希望搶佔高處,方便居高臨下地攻擊啊——很快便騰起了三十丈有餘。而且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逐漸增大,那人初始從側面揮拳攻擊張祿,相距不過兩丈而已,等到空中的七八個回合走過,竟然隔開了十數丈之遙。
在這種距離上,張祿的劍招威力大減,幾乎都很難觸及對方體外的真氣防護罩了,只能用精神法術和“熱核風暴”進行復式攻擊。但是精神攻擊效果不彰,“熱核風暴”威力雖強,也不因為距離增大而有所衰減,偏偏就很難突破對方牢固的防禦。
至於對方的攻擊,張祿大多不敢硬扛——他沒有防護罩啊——只能閃避。好在對方的能量炮不能轉彎,從發射到近身,只要達不到光速,張祿總還能躲得過去。
張祿心中暗忖:老子運氣不錯,倘若才剛破境就到這禪善世界來,說不定一時疏忽,就被你小子給傷著啦。
張祿是上回前往福瑞世界修行的時候,跳級升入無人境的——這要在正常情況下,就算天垣世界數千上萬年一出的奇才,沒有三五十年也邁不過那麼大的坎兒去——隨即便返回醉鄉世界,跟“升遐會”諸老一起切磋。他本來只想在老先生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真實本領——其實也不算很真實,但雖不中,亦不遠矣——順便測試一下自己如今在天垣世界算是什麼等級。可是沒想到他是才使出七成功力,老先生們卻連一半兒都還不到,就屢屢挫其鋒芒。
事後檢討,鍾政就說了:“你雖已邁入無人境界,但靠的是術法方面的覺醒,而非武道方面的修為,你的劍法、拳腳,在我等眼中,恐怕……”海陵督冷冷地插嘴道:“有如狗屁。”
鍾政捻鬚微笑,擺擺手:“何必說得那麼難聽,我等當年不也是從這些狗屁一步步練上來的麼?”頓了一頓,繼續向張祿解釋:“這醉鄉世界有助於修煉術法,我等在此,即便不能如同邵賢弟一般窺其門徑,自在運用,起碼利用自身的境界加以防禦,問題是不大的。而你的劍法、拳腳,卻未必能夠防得住我等的招式了……”
唐瑩介面道:“不是未必,是絕對防不住。我等境界仍然略高於你,即便與你相同,也可以看作是伯仲之間的一名武人和一名術修相較量。可是同境界的術修能夠打得過武人嗎?答案若為‘是’,術修也便不至於絕滅了。”
術法門類很多,各有所側重,武技則主要用作攻擊、破壞,說白了,術修未必都能作戰,武修可個頂個兒是以強凌弱之輩,兩相對比,同境界的術修自然大多不及武修來得能打。那麼術修在搏戰中是否有其長處呢?那肯定也是有的,長項有二:一是招術變化多端,使人防不勝防;二是比較側重於遠端攻擊——既包括精神系法術,也包括塑能系法術。
武修就好比是執械步兵,術修中能打的那一部分,就好比是弓箭手,甚至火槍手。若能拉開距離,尤其是拉至武修拳腳或者兵刃難及之處——除了少數會放暗器、飛劍的武修,大多數攻擊範圍撐死了也就拳腳、兵刃的五倍距離——弓手、銃手必然大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