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帆?」
「那是海盜頭子胡四相公設計建造的一艘五桅大船,風帆紅、藍、黃、白、黑五色,船上建有樓閣,據說佈置得華麗如皇宮,兩舷置有火炮,用槳達百數,一劃動時,若是順風,能夠升上五色帆,其快無比,一日千里。」
「不是說,他根本就瞧不起胡四相公及西門羽翼兄弟嗎?」
「那船現在已經不是胡四相公的了。」
「那是說……」
「胡四相公五色帆船縱橫海上,像這樣的一個島他們是絕不會錯過的,而且,他們也一定需要一個像樣的根據地。」楚輕侯目光一轉道:「這個島三面懸崖,一面沙灘,沙灘後是濃密的松林,亦是天然的屏障,進可攻,退可守,何況還建有宮殿。」
楚安道:「他們應該瞧得出這個島有問題。」
楚輕侯嘆息道:「這是一個孤島,孤立無援,胡四相公左右有西門羽翼兩個高手,還有一群能征慣戰,殺人如麻的海盜,在海上,又還有什麼地方他們不敢去動的。」
楚安嘟喃道:「這個地方住的可不是生人,是……」知道東海留侯已經離開,他的心已完全安定下來,但說到這裡,餘悸猶在,便接不下去。
楚輕侯又一聲嘆息,道:「這種事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楚安苦笑。
楚輕侯接著道:「在此刻之前,我們豈非也仍然有些懷疑?」
楚安道:「的確是有些。」他猛打了一個寒顫,道:「公子,我們到底是不是在作夢?」
楚輕侯道:「不是。」伸手一抹披面的雨水,道:「我卻希望是。」接著嘆了口氣。
楚安沉吟道:「那個香奴昨夜只怕真的是要吸公子的鮮血。」
楚輕侯不覺打了個寒顫,楚安顫聲接著道:「幸好那個東海留侯及時制止,否則公子的血液只怕已經被那個香奴盡吸去了。」
楚輕侯嘟喃著道:「他所以制止,難道就是隻為了要從我的口中知道一些中原的情況?」
楚安笑道:「幸好這一夜風雨提前來臨,否則在問完我們之後,仍不免要吸我們的血。」
楚輕侯用力地一摔頭,到現在為止,他仍然有些不相信方才所見的事實,他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個夢。
「奇怪——」楚安接著又道:「為什麼他們要等待這一夜風雨降臨?」
楚輕侯沉吟道:「唯一的解釋,這樣他們才有足夠的時間乘船到中土。」
「足夠的時間?」
「他們顯然只能夠在夜間出現,不能夠光天化日之下現形,由這裡乘船到中土,也許絕不是一夜之間所能夠做得到的。」
楚安道:「可是我們飄流到這裡,只是兩三個時辰的事情。」
「或者是水流的關係,逆流、順流有很大分別。」
「公子,那我們現在應該怎樣做?」
「一定要儘快趕回中土,將這件事情通知蕭十三,讓他有所防範。」
「來得及?」
「東海留侯百年末臨中土,一切都陌生,加上要晝伏夜出,我們未必不能夠趕在他們之前。」
「若是趕不及……」
「也得想想辦法看如何善後,阻止東海留侯更進一步陰謀得逞。」楚輕侯忽然一聲嘆息,道:「問題在……」話說到一半,突然又住口。
「在哪裡?」楚安急不可待的追問。
楚輕侯苦笑,語聲也變得無可奈何,道:「我們說的話有誰會相信?」
楚安怔住,不能不承認楚輕侯所說的是事實。
楚輕侯接著問道:「你有沒有被人當作瘋子的經驗?」
「沒有。」楚安應聲搖頭。
「那麼,你很快就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