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有氣無力,「承嘉無需自責,額娘不曾怪你,是額娘自己的身子不爭氣。承嘉,額娘沒事,躺躺就好,你先回前院,也差不多該上課了。」
承嘉搖頭,「不,兒子要在這裡陪著你。」
「承嘉,乖。」沈夕瑤道。
承嘉抿了抿唇瓣,終究還是離開了。
也是在承嘉離開後,沈夕瑤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承嘉離開了芳華院後,卻是小跑著到了自己的屋子,撲到床上哭泣。
「世子,格格不曾怪你的,你也是為了格格好。」追月道。
「我知道額娘不會怪我,只是額娘如今這般,卻是因為我才會這樣的,是我不該給額娘夾那麼多菜。」承嘉哽咽道,淚水浸溼了被褥。
「要說錯,那也是太子爺的錯,與世子你何干,就是我們格格,是個苦命的。」追月終究還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臉上滿是憤憤之色。
說罷,立刻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該,立刻轉移了話題。
「世子,格格那邊彩雲會好好照顧,您該好好準備,再過些時辰就該上課了。」
承嘉卻是趴在床上,小臉微微側著,上面掛滿了淚痕。
他的小拳頭也緊緊攥起。
承嘉從懂事起,便知道額娘與阿瑪的感情不好。
阿瑪極少留宿芳華院,更幾乎沒有與他們母子一起用膳過。
關乎阿瑪的傳言,承嘉聽過很多。
底下的奴才們都說,阿瑪是大魏朝的太子,俊秀,聰慧,是乾元帝最為寵愛的嫡子。
他們也說,阿瑪根本就不愛額娘,當初娶額娘都是被逼的,就連立他這個世子,也是被逼的。
他們說,阿瑪心底藏著人,那人生在江南,是一個五品小官的庶女,說著吳儂軟語,那一直空置著的珍敏院,便是為那女子而設的,聽說,那女子的名字便是喚敏敏。
他們說,便是那喚敏敏的小官之女已經嫁人,阿瑪的心思還是放在她身上,獨獨鍾情她一人。
他們也說,這次阿瑪下江南,說是去巡視災情賑災,實際上是為的去見他心尖尖上的女子。
只因那女子不久前曾給阿瑪來了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