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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七、我們全都要!

徐生洲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加官晉爵,還在埋頭處理昨天晚上未接的電話、未回的訊息。石新科則在邊上負責記錄,以免顧此失彼、有所遺漏。

“這位發來祝賀簡訊的林聰妹,是嶺南理工大學數學學院的老師,在今年的中華數學會年會上有一面之緣。既然別人這麼客氣,咱們也不好失禮。我來把你剛才編寫的感謝通稿修改幾個字,給她發過去,聊表謝意。”

“這個未接來電是施天恩,我高中同學,在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跟著一位大佬讀研,有段時間沒聯絡了,也不知道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我還是給他回個電話吧。……喂,獅子?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手機沒電了,沒接到你的電話。……哈哈,主要是運氣。如果你的運氣到了,突然發現一種全新的細胞訊號傳導機制,沒準兒能直接拿諾貝爾獎!……”

短短一上午時間,徐生洲不僅和很多老朋友談笑風生到嘴角抽筋,還重新認識了許多差點擦肩而過的昔日舊識,比如小學時的數學老師、初中時的同桌、高中時的校長、據說小時候還抱過自己的某位遠房親戚,等等。

就像某短劇裡說的:修仙,修的是人情世故。

難道做研究就可以不食人間煙火?就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只是這些電話、簡訊、微信就像秋天的落葉,旋掃旋落。到了中午,口乾舌燥的徐生洲和累得手指抽筋的石新科一對賬,發現還有茫茫多的電話、微信沒回,不禁有些望洋興嘆。

徐生洲疲憊地躺在椅子上:“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好多大老闆都要有兩三個手機、四五個號碼,而且私人號碼一般密不外傳了。都要像這樣每天幾百個電話、無數多條資訊,擱誰也遭不住啊!”

石新科道:“我覺得校長你也是時候多買幾個手機、多備幾個號碼了!”

徐生洲搖頭嘆息道:“我這算是沒有公主的命,卻得了公主的病麼?”

石新科答道:“校長分明是主公的命,哪是公主比得上的!”

徐生洲很嚴肅地告訴他:“雖然不是諧音梗,但是強行挽尊,同樣是要扣雞腿的。”

話音未落,電話又響了起來。

徐生洲看了一眼,然後對石新科說道:“今天上午的最後一個電話,接完咱們就去吃飯,天大的事情下午再說。”醞釀了一下情緒,才接起電話:“早上好,托比亞斯教授!——您可真是起了個大早!”

現在東八區時間是中午12點10分。

據徐生洲所知,acta ath編輯部主任托比亞斯所在的烏普薩拉要晚6個小時,也就現在才是早晨6點10分。

如果不是北上廣深那種通勤時間兩個小時以上的牛馬,這麼早起就開始辦公的,真的堪稱勞模!

托比亞斯笑著糾正道:“xu,你搞錯了,不是我起了個大早,而是我在研究你的論文,整夜都沒睡。”

徐生洲對此深表震驚:“我第一次知道,我的枯燥論文居然可以這麼引人入勝!同時我也很高興,我的論文有了第一位讀者。”

托比亞斯再次糾正:“xu,你又搞錯了,我不是在閱讀,而是藉助我薄弱的代數幾何知識,努力在論文中尋找可以看懂的部分,然後嘗試辨析其中是否存在錯誤,藉此等待我們雜誌各位編委的快速意見。”

徐生洲道:“那你有沒有成功找到存在的錯誤?”

托比亞斯答道:“我沒有發現錯誤,卻成功發現在長達四五百頁氣勢恢宏的論文裡,幾乎沒有一處我能看懂的地方。”

“……”

就在徐生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托比亞斯接著說道:“我都懷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已經不足以勝任編輯部主任,直到我收到了其他6位編委的快速意見,驚喜地發現他們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