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洲踏入學術圈這三年,除了最開始發過幾篇中文核心期刊、sci四區之外,其餘的都是發在頂刊上。而且無論是發在中文核心期刊還是國際頂刊,質量都是超乎尋常的高。田壽平就曾聽父親說過,哪怕是徐生洲在大四發表的第一篇論文,其水平也超過燕大、留美數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
至於發表在“四大”上的那些論文,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父親建議他跟著徐生洲讀博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徐生洲見田壽平默然不語,又接著說道:“我看了你的論文,寫得很不錯,可以看出基礎還算紮實,邏輯思路也比較清晰。——如果讀博的話,有什麼打算?”
關於田壽平的缺點,徐生洲沒有說,他覺得也沒必要說,因為從論文中多少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就像發表在crelle's journal上的那篇論文。好比一個新手司機,在平直無人、限速100公里的高速公路上還開得顫顫巍巍,結果在陡峭山路漂移過彎的時候卻絲般順滑,這裡面要是沒有高人出手指點,打死徐生洲他也不信!
當然,田壽平也不是沒有優點。
至少與曾奕霖相比,他的基礎明顯更紮實,學術素養也更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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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以司機作比,儘管都是新手司機,曾奕霖科目三考了5次才過、拿到駕照就沒摸過方向盤,而田壽平則是科目二、科目三一把過,已經開車磨合了小半年。如果你跑長途,你願意選誰做副手?
田壽平稍稍猶豫:“因為我碩士階段是基礎數學的代數幾何方向,一直比較關注非交換代數幾何,特別是非交換代數幾何中的非交換圓錐的分類。如果可以,我想接著往下走。”
徐生洲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說實話,咱們現在的教育是本科高中化、考研高考化,碩士階段還在打基礎,只不過專業更明確、更細緻,培養更規範、更具體而已。真要有志於學術研究,既得認真總結碩士階段的收穫與經驗,又不能被碩士階段的專業和眼界所限,畫地為牢,畢竟博士階段才是學術生涯最重要的底色!”
田壽平連忙虛心請教道:“那徐老師您的意思是?”
徐生洲道:“既然咱們已經學了數學,既然你本科、研究生都就讀於燕大,既然田院士推薦你過來,那咱們就不能滿足於一些邊邊角角、零零散散的問題,依我來看,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博士階段必須要瞄準本領域最前沿、最重要的問題下手。比如你比較關注非交換代數幾何,那能不能研究一下非交換曲面的分類?或者連通分次情形的raras問題?等等。”
田壽平頓時僵在了那裡。
雖然他只是非交換代數幾何領域的初階研究者,卻非常清楚徐生洲所提的那兩個問題的難度!
這麼說吧,如果霍奇猜想之類的世界七大數學難題,是數學界南帝北丐東邪西毒中神通級別的“五絕”,那麼非交換曲面分類、raras問題,就相當於是“漁樵耕讀”褚萬里、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等四人的水準,豈是新手村的戰五渣所能挑戰的?
田壽平覺得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徐老師,您說的這些問題會不會有些太難了?”
博士嘛,有徐生洲這樣大神,也有不知道知網為何物的水貨,但更多的是辛辛苦苦搬磚碼字刷試管過柱子的普通人,——當然,能讀到博士,智商可能確實比普通人高一些,但絕對沒有到橫壓一世睥睨萬古的地步,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數學問題不會就是不會。
再說了,這些問題之所以被剩下,就跟40歲小仙女雲英未嫁一樣,是國男不夠努力嗎?是撕蔥們都眼瞎嗎?是廳長們都有爹味嗎?是鳳凰男都下頭嗎?不,她們都是憑自己的實力剩下的!
同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