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永樂大典》等,誰又不羨慕?第三是感激,感激招聘了他,又把他放到校辦的崗位上,還給他分了房子,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就讓他走過別人幾年、十幾年要走的路。但在佩服、羨慕和感激的同時,他心底裡未嘗沒有幾分嫉妒,甚至是不滿。
就比如眼下,徐生洲想著三人都跟著肖和平老師學習,就給大家定了個目標,即年底前每人寫一篇相關的論文,發在學校的學報上,作為本年度學校機率論方向的學科建設成果。
徐生洲這種一年刷一篇“四大”的牛人,寫論文自然跟吃飯喝水一樣輕鬆。
簡文桐儘管不聲不響,但也早早就交了論文,肖老師還誇讚他寫得不錯。
然後現在就剩下自己這個困難戶,每次見到肖老師,都會被催問進度如何。天可憐見!那個尹辛模型問題簡直就是地獄難度,到現在他都沒學明白,寫什麼論文?!也正因為如此,每次上課都給他帶來很大的精神壓力,甚至成為巨大的折磨。
但他又不能不去!
因為石新科可以想見,如果他不去的話,徐生洲一定會打電話來詢問不去的原因。自己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自己現在靜不下心,學不進去吧?要知道自己可是以數學老師崗位招進來的,校辦的事兒只是臨時負責。要是這樣回答,徐生洲會怎麼看待自己?又會怎麼安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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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徐生洲是個待人和氣、溫文有禮的青年。但作為一校之長,肯定不會只有溫和的一面。學校裡誰不知道,他曾一口氣開掉近一半的教職工?或者就像早上何興華說的,學校合併,都只能保留部分師資。如果知道自己不務正業,會不會直接把自己開掉?那自己的工作、事業、房子該怎麼辦?每次想到這裡,石新科都覺得頭痛欲裂,同時對徐生洲生出幾絲不滿。
他還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那樣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味如嚼蠟般地吃過午飯,回到宿舍把之前肖和平的講義又翻看了幾步,依然摸不著頭緒。下午三點的時候,硬著頭皮來到肖和平的辦公室。隔老遠就聽到肖和平的談笑聲:“……聽我京城搞機率論的朋友說,徐校長在兩天的研討會上直接殺了個對穿,只殺得研討會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徐校長這是徹底放回自我了麼?”這是簡文桐的聲音。
肖和平笑道:“徐一問、徐一問,當然還是一問定乾坤。但是徐校長的數學天賦深不可測,他學一年等於別人十年、二十年。加上他本來就目光如炬,隨口一問有十年、二十年的功力,誰擋得住?”
石新科努力振作起精神,強笑著走了進去:“肖老師、簡老師在討論什麼呢?那麼開心。”
搬到新校區之後,徐生洲讓肖和平在校園裡隨便挑地方。肖和平也不客氣,直接挑了夜鳴川附近可以看到山色、可以聽見水聲的辦公樓,作為數學研究中心的所在地,並把風景最好的一間作為自己的辦公室。此刻肖和平坐在圈椅裡,背靠著窗外的古木和山色,笑著回答道:“我們在說徐校長前幾天參加第二十二屆京津冀地區機率統計研討會的事兒。他還是那麼犀利,不管什麼人,一問斬落馬下!”
石新科道:“那是必須的!校長這一問,連菲爾茲獎得主都扛不住,何況是普通人?回答不出,那才是常態。能回答出來,反倒是奇蹟了!”
簡文桐點點頭:“但徐校長問的問題不是為了故意刁難而是為了有所啟發。我覺得,能提出問題,那是態度。能提出有難度的問題,那是能力。能提出恰當的而又有難度的問題,那就是眼光。現在很多學術研討會,連態度都擺不正,更不用說能力和眼光了。”
肖和平道:“徐校長可是眼光、能力都不缺。你們都還沒看到他提交到研討會上的論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