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點點頭,終於沒再哼哼:“那你給他們回一封信,他們會給你寄上聘書。從事學術研究,不可避免會擔任期刊的審稿人、編委,或者學會理事、委員之類的學術兼職,這既是學界對你的認可,也是你對學界應盡的義務。好好幹,不僅可以開闊眼界、增長見聞,也能提升自己在學界的影響力。”
徐生洲點點頭:“好,那我就一會天下英雄,決戰紫禁之巔!”
張安平想到徐生洲在京津冀地區機率統計研討會上大殺四方的場景,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戰,趕緊提醒道:“《數學月刊》是中文核心期刊,你可不能拿‘四大’或sci一、二區期刊的標準來要求它。你要了解國內科研水平,懂得理解與包容,知道嗎?”
徐生洲還是很聽勸的:“知道,我就按我第一篇論文的標準來。”
“……”
張安平有心想說“你第一篇論文的水平已經很高了,完全可以把標準降的再低一點”,但想到徐生洲發第一篇論文的時候,還只是計算機學院的大四學生,頓時話再也說不出口。
唉!
作為中文核心期刊,能在《數學月刊》上發文,是無數普通數學工作者、地方院校研究生的奮鬥目標。然而這個很多人奮鬥的巔峰,不過是天才最卑微的。想起來還真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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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平又扯了會兒閒篇,確保徐生洲明年還能再發一篇“四大”,才放他離開。
徐生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沒坐下,衡平就帶著盧嘉陽笑嘻嘻地踱了進來:“你怎麼一回來,就被張院長抓了壯丁?是不是他聽說你不務正業,跑去和一幫學物理的廝混,給你上了節思想課?”
徐生洲道:“沒有,他是讓我填了張鍾家慶獎的申請表。”
衡平恍然大悟:“鍾獎?也對,你確實有了申報的資格。”
盧嘉陽好奇地問道:“鍾獎是?”
衡平道:“鍾獎的全稱是‘鍾家慶數學獎’,是中華數學會為了紀念著名數學家鍾家慶先生而設立的獎項,專門用於表彰和獎勵優秀的數學博士研究生。每年評選一屆,每屆評選不超過4人,——哦,既然徐神決定申報,那麼下一屆就只有3個名額了。”
徐生洲擺擺手:“鍾獎不過是土博們自娛自樂的一個獎項,不值一提。真正厲害的,是像衡老師、孔老師、熊老師這樣的年輕才俊,直接去國外讀博,根本不屑於玩這個,要玩也是玩科學探索獎、新世界數學獎、達摩院青橙獎、i數學獎之類的大獎,甚至是更高階的拉馬努金獎、菲爾茲獎。”
盧嘉陽滿臉盡是憧憬之色。
衡平苦笑著說道:“你就別調侃我了!還菲爾茲獎,但凡你提到的獎項,我能隨便中一個,就算是祖墳冒青煙。”
徐生洲道:“張益唐37歲的時候才拿到普渡大學的博士學位,你還不到而立之年,正是大有為之時,說什麼喪氣話?”
“那就承你吉言!”衡平說完才反應過來,“哎,不對!你明明是我的半個學生,怎麼說起話來跟我老師一樣?擺明了是佔我便宜啊!”
徐生洲道:“怎麼能說是佔你便宜呢!咱們以前不是算過嗎?數學所白慈河院士是國內代數幾何的第一代,燕大田子良院士是第二代,薊門師範大學魏子舒、留美於曉鶴兩位傑青算是第三代,你算35代。而我呢?和田子良院士都師從邱欣東院士,自然也是第二代,你叫我一聲‘師叔’不吃虧吧?”
兩人掰扯了好一會兒,才注意旁邊坐在瓜田裡吃瓜吃到飽的盧嘉陽。
徐生洲笑著打招呼道:“盧師弟,好久不見。拉維·瓦基爾的《代數幾何基礎》看得怎樣了?有沒有什麼疑問?”
盧嘉陽還沒回答,衡平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