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不用徐生洲介紹。
早在半年前,黃高華髮現胂綸染色問題,就向全國各染整技術博士點廣發英雄帖,重獎徵集解決方案。他們作為業內人士,也都心動過、嘗試過,然後失敗過。
畢文濤作為老大哥,此時說道:“這個問題,我們都有所耳聞。”
徐生洲笑道:“如此便省去我無數口舌。我們學校很多人都覺得為了胂綸染色,成立一個染色技術研究所,就像為了碟醋包了頓餃子,未免有點小題大做。我卻認為染色技術大有可為,畢竟全球幾十億人每天都要穿衣服,衣服不可能都是素色,這就給了染色技術施展的空間。何況我們學校還全資入股了一家大型紡織公司,如今在等米下鍋。只要研究有成效,今後我們還可以成立相關的本科專業,徹底打通上下游,實現校企合作、專業共建。”
郝君最年輕,也最心直口快:“徐校長,請恕我直言,胂綸染色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
徐生洲神情依然輕鬆:“我知道胂綸染色很難,不然也不會讓我們撿這個漏,不然也不會請你們來。在此之前,我已經透過關係找到海外科研機構,初步給出幾條可行性的技術路徑。”
,!
畢文濤倒有些吃不準:“已經有科研機構給出可行性的技術路徑?”
找科研機構購買專利、服務、方案,是很常見的解決思路。
但科研機構也是良莠不齊的。
有的單位比較有良心,收費可能是貴了點,但給的方案確實挺好用。
有的單位則比較黑,瞅準了你是病急亂投醫,胡亂給你開藥方,其實是騙你錢。
還有的單位則像雍和宮拜佛,主打一個“服從調劑式許願”,肯定給你解決問題,等你拿到手後才發現,要麼是成本高、要麼是汙染大、要麼是不適合大規模生產,總之花樣百出。
徐生洲道:“給是給了,但有沒有效?會不會水土不服?是否安全、環保、低廉?是否適合大規模生產?這些都還需要你們來探索和驗證。”
畢文濤點點頭:“行吧!只是到底什麼時候能解決,我們現在心裡也沒底。”
徐生洲並不操切:“我是學數學的,自然知道有些問題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不可能把槍頂在腦袋上,就能馬上把黎曼猜想給證明出來。再怎麼急也要講科學!但我會督促海外科研機構同步開展研究,相關進展可以相互交流、相互促進,儘快把問題往前推進。”
所以“海外科研機構同步開展研究”,自然是徐生洲的託辭。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把系統裡面兌換出來的論文細節,一點點地透露給他們,而不用擔心他們生疑。
畢文濤心裡也是更穩了些。
海外科研機構同步開展研究,意味著自己不是孤軍奮戰,很有可能東方不亮西方亮。就算東西方都不亮,那也可以說明是敵軍太狡猾,而不是我方無能。
徐生洲又說道:“空餘的實驗室,我們有的是。至於研究染色技術需要什麼裝置,你們幾個儘快商議好,我好讓科研處及時採購,也方便你們開展下一步的工作。”
畢文濤為了讓徐生洲心裡大致有數,掰著指頭數道:“由於咱們學校之前沒有任何研究染色技術的基礎,除了常規的實驗室裝置外,我們還需要專業的纖維細度成分分析儀、萬能材料試驗機、排汗導溼效能測試儀、織物風格儀、條幹均勻度測試分析儀等等裝置,估計需要大幾百萬元!”
徐生洲心道:為了這個專案,之前已經虧掉了2200萬元,還差你們這幾百萬元麼?
他大手一揮:“才幾百萬元?買!只要是為了便於開展工作,需要的裝置咱們都買。所謂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媳婦逮不住色狼,我不信就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