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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被挖

徐生洲明白邱欣東這是認可了自己,要把自己收入邱門。他連忙用紙杯給邱欣東泡了杯熱茶,恭恭敬敬端了過去。邱欣東接過紙杯,很高興地微啜了一口,對徐生洲說道:“以前我念書的時候,讀過一篇古文,叫《得車千乘,不如聞燭過一言》。我不如燭過,但今天仍然願意以一言相贈,也與在座各位青年教師共勉:‘求學似朔急流,決疑如過險灘。工作隨時努力,生活隨遇而安。’”

“謝謝邱老師!”眾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邱欣東看著意猶未盡地徐生洲,善解人意地說道:“我和成兄還有些事情商議,你們繼續交流討論吧!”

“好的!”

徐生洲頓時興奮起來,渾身戰意洶湧。現在的他就好像在深山中修煉多年,雖然學得一身好武藝,但缺乏實戰經驗,終究顯得有些稚嫩,眼下最需要的就是下山和高手切磋過招,不停錘鍊自己的本領。既然留美如此款待自己,自然沒有闖入寶山空手而回的道理。

古人有云:來而不往,非禮也。剛才是對方提問,徐生洲作答,如今終於輪到徐生洲翻身做主。等成老爺子和邱欣東出了門,他就抓起馬克筆,很客氣也很硬氣地說道:“各位老師,我是京城師範大學數學科學學院徐生洲,現在跟著成德如院士讀研,對代數幾何很有興趣,但因為代數幾何不是我們學校的傳統優勢學科,比不上留美這麼勝友如雲、高朋滿座,所以積攢了一些疑問。今天有幸見到各位老師,想厚著臉皮各位請教,不知是否方便?”

那個叫尚青的年輕小夥子,估計是從海外剛剛讀完博士回來,很有些歐米大學裡那種輕鬆自如,聞言笑著調侃道:“哇哦,踢館的來了!”

申樹安則是三十出頭的樣子,應該在留美數學中心擔任行政職務,說話很是溫和得體:“你可是連發了兩篇‘四大’,在國內代數幾何界影響很大,邱老師對你都是讚譽有加。今天咱們是相互探討、相互提高,無論什麼問題,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請說!”

徐生洲要的就是這句話,當下便直接切入主題:“謝謝!我的第一個問題是關於森重文確立的多樣體上極小模型綱領(ialra,也稱森重文綱領)的。我們知道,森重文完成了對3維代數簇的粗分類,但我對於三維多樣體還存在如下的模湖之處,比如……”他邊說邊拎著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了起來,很快就寫了一大段:“對於這個問題,大家怎麼看?”

森重文綱領非常重要,深刻地影響著當前的代數幾何發展。森重文字人也因此獲得了1990年菲爾茲獎,並一度擔任國際數學家聯盟(iu)主蓆。在座都是研究代數幾何的,其中不乏這一方向的高手,很快就有人走過來拿起另一支馬克筆,邊寫邊講解:“我覺得應該這麼理解,若要測量曲面在點p的彎曲狀況,那麼……”

徐生洲等他講完,馬上接過話頭:“你的理解還是基於森重文的闡述並有所發揮,但我認為森重文在這裡沒有考慮到法諾簇分類的豐富性,比如這樣……”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沉浸在知識海洋裡的眾人也感覺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別人幫忙叫來的盒飯只是稍微扒拉幾口,繼續投入到熱烈的討論中去。從上午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直至金烏西沉、華燈初上,疲倦的眾人才漸漸停止了交流。

徐生洲喝了口水,啞著嗓子說道:“痛快!痛快!

生平講論之樂,當以此為第一!”

世界上的學者千奇百怪,各人癖好不同,有的人像佩雷爾曼那樣,寧可“在聖彼得堡附近的森林裡找蘑孤”,也不願接受斯坦福、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等著名學府的聘請。他們過著大隱隱於市或者離群索居的生活,照樣能取得震鑠古今的傑出成果。但更多的人還是喜歡和同行交流碰撞、討論商榷,一個個精妙的想法就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