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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你瘋了?

不幸中的萬幸,溫堯敏雖然有些失態,但殘存的理智很快上線。

她收住哭聲,擦了擦淚痕,抬起頭慘然一笑:“不好意思,最近精神壓力有點大,讓你們見笑了。改天請你們吃飯賠罪,我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搖搖晃晃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陳康彥放下筷子:“徐校長,我看你還是送一下吧!她喝成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可不得了!”

徐生洲也有此擔心:“那我就失陪了!明天再請你。”

出了小飯館,夜晚的涼風一吹,酒勁兒愈發濃稠,溫堯敏已經走不成直線。徐生洲趕緊上前扶住她,她反倒用力推開:“你、你走開,我不要你扶!也不要你可憐我!我最討厭就是你這樣的人!”

“?”徐生洲一頭霧水,“溫老師,是我,我是徐生洲。”

溫堯敏繼續用力推開他:“我、我知道。我就是討厭你。你走啊!我不要你扶!”

徐生洲心道:你都醉成這樣,我不扶你,行嗎?

溫堯敏又推搡了幾下,但酒醉力微,終究推不開徐生洲,突然情緒爆發,失聲痛苦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你們厲害,你們了不起,行了吧?那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嗚、嗚。”

路過的人看到他們一男一女又拉又扯、又哭又鬧,還以為小兩口鬧矛盾,免不了盯著看。關鍵此處距離京城師範大學不遠,這要是被認識的人看到,說是女老師和男學生之間啥啥啥的,名聲還不得臭大街?

正巧不遠處有個咖啡館,徐生洲趕緊連拖帶抱,把她拉了進去,要了個半封閉的包間。想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是不妥,又給任洪山打個電話,讓他或宗紅英過來江湖救急。忙完這圈子事,發現溫堯敏還趴著桌子上嗚嗚咽咽,他忍不住問道:“溫老師,你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嗎?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忙?”

溫堯敏一邊抽搭一邊說道:“你、你才不會幫忙!你、你只會見死不救。”

徐生洲頓時愣住了。

大姐,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以身相許嗎?

溫堯敏見徐生洲不說話,抽搭得更厲害:“你、你們一個個都是見死不救,還站著說話不腰疼,覺得我這不行、那不行。你、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要逼死我才開心?”

這是大齡女青年被逼婚了嗎?

徐生洲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我連女朋友都沒有,你讓我突然改行做月老、紅娘、知音姐姐,臣妾做不到啊!

溫堯敏又道:“我沒靈感,沒天分,沒idea,找不到創新點,我能怎麼辦?”

啊,原來你說的是論文!我還以為是……

徐生洲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別人說城門樓子,你聽成幾把頭子。年輕人,你思想髒了啊!

徐生洲趕緊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論文這種事,從心就好,有靈感就寫一點,沒靈感就放一放,沒必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溫堯敏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猛然抬起頭,緊盯著徐生洲:“從心?像你這樣隨隨便便就可以發頂刊的人,當然可以從心。我們普通人呢?一年到頭,累死累活,連篇像樣的sci都發不了,甚至連中文核心期刊的《計算機學報》都過不了稿。我們怎麼從心?”

徐生洲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溫堯敏嫌棄了,但還是笨拙地勸解道:“其實吧,發不發論文都無所謂,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就好——”

在徐生洲看來,京城師範大學計算機學院就是鹹魚黨的洞天福地。很多早年間進校有編的老師,不搞科研,不發論文,不評獎項,到了四五十歲還是講師、副教授,日子照樣活的很滋潤。學校有考核任務,就打著“京城師範大學老師”的名頭搞些中小學教輔,美其名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