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正是一天裡最喧囂的時候,食堂內外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因為徐生洲是單身漢,平常在校一般都吃食堂,於是在初代校辦主任趙琛的深切關懷和認真佈置下,食堂飯菜的質量、品種和口味都有了跨越式提升。特別是教職工食堂,廚師的手藝完全不輸給校外小飯館的大廚,而且價格實惠、豐儉由人,很快就成了全校教職工就餐的首選之地,有的甚至是拖家帶口、呼朋引伴,此外還有不少學生跑過來蹭飯。每到飯點,都擠得跟黃金週的5a景區一樣。
徐生洲帶著蘇山月、石新科走進食堂,在某個瞬間,食堂裡的喧鬧突然停跳了一拍,很多老師、學生都在用眼神、動作或者悄悄話告訴身邊的熟人:
“徐校長回來了!”
“徐校長來食堂吃飯了!”
徐生洲朝周圍人笑著點頭致意,然後直接來到自己的小包廂,這是校領導少有的特權之一。剛剛坐定,就有靈巧的服務員拿著選單走了進來,笑意殷殷地問道:“徐校長、蘇主任、石秘書,今天你們想吃點什麼?”
聽到服務員叫自己“石秘書”,石新科心虛地看了一眼徐生洲,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安穩下來。
徐生洲反問道:“有什麼推薦的嗎?”
服務員笑得更加歡實:“彭師傅最近新學了一道徽菜‘紅燒臭鱖魚’,嘗過的老師、學生都說比徽菜館子做得還好吃,很多人專門衝著這道菜,來我們食堂吃飯。領導您要不要嚐嚐?”
徐生洲點點頭:“那就來個紅燒臭鱖魚,再來個乾鍋娃娃菜、蓮子百合湯。你們兩個再每人點個菜,咱們四菜一湯,就齊活了!”
石新科很懂事地把選單遞給了蘇山月:“蘇主任您先點。”
當著徐生洲的面,蘇山月也沒有和石新科謙讓,接過選單翻了幾頁:“涼拌果蔬吧?”說完把選單還給石新科,笑著對徐生洲解釋道:“來咱們學校之後,沒了之前的學業壓力和就業壓力,工資福利又跟得上,真的是心寬體胖,短短几個月就長了兩三斤肉,晚飯我要吃蔬菜才行。”
中年人的認命,從放棄身材管理開始。
蘇山月還在關心自己的體重,充分說明她還有很多想法。徐生洲打量了她幾眼,沒有發現她發福,倒是神色確實比之前好了不少,甚至有點春風得意的味道。他剛要調侃幾句,手機突然響了,還是從漂亮國打過來的。
他示意眾人安靜,才接過電話:“喂,你好!”
“你好,親愛的徐,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些什麼?聽說你又在《ih》發了一篇論文?”聽到對方時不時會帶出俄式顫舌音的英語,就知道對方是安德烈·奧昆科夫。
徐生洲笑著回答道:“是好久不見,安德烈教授!最近我在忙著寫我的博士論文,你是知道的,我還是一名在讀的博士生。”
“那篇新發的論文不算?”
“不算,它只算是讀博期間的學術成果。至於博士論文,那是有一定格式和內容要求的,還需要另起爐灶再寫一篇。”徐生洲依照張安平給自己灌輸的理論,加上自己的理解,給奧昆科夫解釋了一遍。
奧昆科夫明白過來:“我還以為你要挑戰一下自己,把霍奇猜想作為自己博士論文呢!”
“那樣我會畢不了業的!”徐生洲開了個玩笑,不過接下來還是表露出了自己的野心,這既是為將來成果的出臺做個預熱,也是想借奧昆科夫之口,給自己做個免費宣傳:“不過我確實把完全解決霍奇猜想作為未來一段時間的研究目標,而且我也大致找到證明的方法和路徑,預計兩三年左右應該會有一個比較理想的結果出來。”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如果沒有任何鋪墊,也沒有任何預熱,然後沒有一點名氣的土博突然給出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