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年玻耳茲曼提出的“各態歷經假說”,還有20世紀初厄任費斯脫夫婦提出的“準各態歷經假說”,給了他很大啟發。
但他上一次接觸物理,還是大一學《大學物理》的時候,轉眼四五年過去,連最基礎的東西都忘得七七八八。現在想撿起來,就算有黑系統加持,也照樣學得磕磕絆絆,有心去旁聽物理學專業的本科課程,時間總是不湊巧。而且漲落耗散定理深不可測,與諸多領域都有交叉,比如線性響應理論、廣義nv方程、非平衡統計力學等,最好是找業內專家好好請教一番,而不是閉門造車。
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他在學術期刊上看到召開全國熱力學與統計物理學年會的通知,恰如瞌睡遇到枕頭,便趕緊給組委會發了封郵件,表達自己參會的意願。
然後,就有了現在的這封回信。
到了蘭市,距離年會開幕還有幾天,徐生洲躲在賓館裡,把祖巴列夫、久保、kardar等人的書又翻了一遍,又把自己現在想不明白的問題列了個清單,準備到會場找人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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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無歷數,書裡不知年。
轉眼到了會議開幕的日子,徐生洲揹著雙肩包,溜溜達達來到報到的地方。因為他來得早,周圍只有個人。前臺是位四十出頭的女老師,帶著一男一女兩個研究生正在收拾東西,看到來人非常年青,還是散客,便拿著名單隨口問道:“你是哪個學校的?碩士生還是本科生?”
碩士生還是本科生?
徐生洲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原來我還這麼年輕!然後趕緊掏出自己的研究生證遞給了對方:“老師,我是京城師範大學的。”
那位女老師有些驚訝,邊開啟學生證邊說道:“你們學校不是組隊來的嗎?你怎麼一個人來報到?……哦,你是數學學院的,不是物理系的。……咦?你是博士生?還不是直博?不像啊!”
徐生洲指著自己烏黑茂盛的頭髮:“是因為這個嗎?”
女老師和她的兩個學生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連忙否認道:“不是、不是,就是你看著怪年輕的。……看你的出生日期……呀!你23歲就讀博了?怪不得看著這麼年輕!……嗯?京城師範大學參會人員名單裡怎麼沒有你的名字?”
徐生洲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肯定是石新科幫自己註冊的時候,單位填的是本校:“麻煩你找找看,是不是有個叫‘神州科技職業學院’的單位?”
年輕小姑娘眼疾手快,很快就在一堆表格中找到了名字:“在這裡。你叫徐生洲,對吧?——咦,你是校長?!”
看來報名表有“職務職稱”一欄,石新科這老實孩子也是如實填寫。
“對,校長。蜀中無良將,廖化作先鋒。你們也可以叫我廖化。”徐生洲對於這種質疑早已見怪不怪,在他們忍不住想要八卦的小眼神中,坦然自若地簽字、領胸牌、拿會議手冊和論文集。他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後的議論聲:
“真的假的?23歲的大學校長?不會是亂填的吧?”
“關鍵他真的是在讀博士生。學校這是瘋了嗎!”
“我上網搜搜看……”
徐生洲搖搖頭,先繞著大廳的牆報區看牆報。牆報一般是年輕學者或者研究生展示自己研究成果的方式,沒辦法,小年輕資歷淺,人微言輕,別說混不上大會的主題報告、特邀報告,連分會場的口頭報告都不夠份,只能採用這種方式露個臉。
——當然,也有可能是英語太爛,口齒太笨,性格太懶,成果太次……
由於沒到專門的展示時間,牆報展示者也沒有杵在供人參觀提問,只有寥寥幾個像徐生洲一樣早起的鳥兒在裡面晃悠。徐生洲也樂意落個清淨,便好比豬八戒遇到齋僧的,一張一張地看了過去,什麼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