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當即帶著三分謙虛、三份自矜以及四分壓抑不住的嘚瑟說道:“我不行,年齡大了,遇到你們徐老師也遲了,懵懵懂懂跟著混了兩年多,只撈到一個分組口頭報告。你們還年輕,跟著徐老師好好學個五六年,肯定不止一個分組口頭報告!”
高健不知是看不得他小人得志的嘴臉,還是嫉妒得面目全非,直接轉過了頭去。
盧嘉陽、文優談眼睛裡卻是突然有了光!
徐生洲只好岔開話題:“很多學者參加學術會議,喜歡聽那些著名學者的報告,覺得高屋建瓴,知識密度大,含金量高,對於以研究生為主體的牆報看得不是很重,覺得泥沙俱下,水平參差不齊,沒什麼意思。但我的心得是兩者都要去聽去看,而且要有選擇地去聽去看。”
盧嘉陽和文優談馬上掏出小本本。
衡平、高健也豎起了耳朵。
徐生洲接著說道:“比如讓嘉陽、小文去聽大會特邀報告,方法很新,結果很重要,但他們基礎和眼界都跟不上,只能聽懂個皮毛,但還是要去聽,因為這才是真正的學術。做學術就是要像那些著名學者一樣,格局要大、眼光要高,要敢於走最艱深險峻的路,與古人、與當今最頂尖的學者一決高下,不能滿足於那些餖飣之學。只有這樣,你才能把學問做深,才能始終保持對學術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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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平嘆息道:“初生牛犢不怕虎,長了犄角反怕狼。說的就是我們。你現在讓我集中精力,去主攻一些知名的重大問題,不說霍奇猜想或者幾何朗蘭茲猜想,就是巴斯猜想和索爾猜想、飯高猜想、長田猜想之類,我也下不了決心。”
徐生洲道:“你怎麼下不了決心?”
衡平道:“學校有考核,我也要吃飯啊!像這種有難度的問題,很有可能終我一生也沒有任何進展,也有可能我辛辛苦苦鑽研十幾二十年,眼看著就有一絲曙光,結果被你這樣的老六,不費吹灰之力就捷足先登了。你讓我怎麼活?”
徐生洲很鄙夷地看著他:“你就是拈輕怕重,不想啃硬骨頭,還給自己找那麼多理由!”
衡平嘴硬道:“要不你讓學校對我免予考核,工資照發,再給我20年時間試試?”
徐生洲道:“我沒那麼大面子,讓學校這麼做。要不這樣,我每個月給你2萬塊錢,20年不考核,只需每年彙報一次進展,你找個有點難度的猜想試試?”
衡平被幹沉默了。
因為他知道,每月2萬塊錢,徐生洲真有。20年不考核,徐生洲也真能做到。但他能否破解某個猜想,卻是未知之數。
他不敢試。
高健在一旁聽得血脈賁張:我!我!我願意幹!我連問題都想好了,就專心解決當基域特徵不為 0時的奇點解消問題。徐神你看我一眼啊!!
徐生洲又對衡平說道:“每個月3萬?”
衡平咬咬牙:“你還得幫我!”
徐生洲被他氣笑了:“那我為什麼不自己單幹?說不定一年半載的,直接就把問題給解決了,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在談話之時,眾人已經來到牆報區。
不少剛完成註冊報到的研究生,正在風塵僕僕地張貼牆報。
徐生洲才又接續剛才的話題:“看牆報也有訣竅。像很多院士大佬看牆報,是看哪些學生更有潛力。像我們這些人看牆報,就是發現其中的神來之筆。這些年輕人思維模式還沒有固化,而且本科專業五花八門,思路最是開闊,也最有奇思妙想,有時猶如天外飛仙、靈犀一指,能讓我們茅塞頓開。”
衡平道:“說白了,無非就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高健卻替徐生洲辯解一句:“那也得眼光獨到,才能披沙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