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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座談會(中)

座談會定的是星期六上午九點開始。

徐生洲知道,校長辦公室通知的是九點開始,一般會要求學生8:50到場。到了院系裡面,會要求學生8:45左右到。等導員通知學生的時候,就會變成8:40,甚至8:30。然後學生們聽話地八點二十幾分就趕到會場,枯坐半個小時,領導才端著水杯、夾著公文包姍姍而來。

別問徐生洲是怎麼知道的。問就是經歷過。

以前每當這個時候,徐生洲都深切感受到人與人之間是不平等的。所以等他當了領導,決定反套路一回,提前半個多小時,早早來到會議室。會議室裡已經來了四五個學生,星星散散地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有的玩手機,有的看書,還有的在睡回籠覺。徐生洲沒有驚動他們,選個靠門的位置坐下來,拿出紙筆繼續思考撰寫學位論文。

隨著時間推移,會議室裡的人越來越多。早來的人還可以挑個風水寶座,後來的人只能見縫插針,隨遇而安。很快就有兩個年輕小夥子挨著徐生洲坐了下來,離得近的那個比較活潑,上下打量徐生洲幾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導員吧?”

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輔導員不用寫作業,而這位大兄弟正在奮發圖強,貌似寫的還是高數。而且徐生洲沒有像網路熱梗那樣,男人過了20歲就不能穿的像個小孩子,——更主要的原因是單身狗,沒有女朋友幫忙捯飭,所以衣著打扮還是以前學生時代的風格,看上去也更像學生一點。

當然,他就是學生。

博士研究生也是學生。

徐生洲看了看對方,回答道:“不是。”

“那你是哪個系的?”

徐生洲反問道:“你們是哪個系的?”

“我們倆都是計算機系的,”那人摟著同學的肩膀,“雖然我們是搞(計算)機的,但我們不搞基。話說你怎麼週末一大早就在寫高數作業?得是多想不開?”

徐生洲拍拍草稿紙,解釋道:“沒辦法,寫不完不能畢業啊!”

那人嚇了一大跳:“啊?學校要求真這麼嚴格,高數不及格不能畢業?這也太變泰了吧!那你這次座談會,會不會提議學校減低考試難度,讓大家多能順利畢業?”

反倒是他的同學,小心翼翼地打量徐生洲再三,才謹慎地問道:“您是徐校長吧?”

徐生洲頗為驚訝。最簡單的例子,他來金陵那麼久,和金陵市領導在人群中打照面,都未必認得出來。結果剛入學才兩三個月的學生,居然能認出自己。這還不讓人驚訝麼?他剛想說什麼,手機響了。接起來就聽蘇山月略顯焦急的身影:“徐校長,你在哪裡?座談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在哪裡?”

“我和石秘書在校長辦公室門口等你啊!”

“我已經在會場了。”

“……”估計是徐生洲的單獨行動讓她很無語,蘇山月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道:“好的,那我和石秘書馬上趕過去。”

電話聲音並不保密。徐生洲與蘇山月的聽話,那兩人聽得一清二楚。貼著徐生洲的那位頓時變得面紅耳赤,動作也扭捏起來,吭哧半天才擠出幾個字:“對不起,徐校長,我、我不知道是你……”

徐生洲笑道:“道歉幹什麼?咱們就是隨便聊聊,你又沒做錯事。對了,我大學的時候也是學計算機專業的,咱們算是同行。只是後來陰差陽錯,我才叛變了偉大的計算機事業。但就我淺薄的認識來看,想學好計算機,可離不開精湛的高等數學,甚至可以說,很多計算機專業的問題最後都是數學問題。”

“是、是、是。”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聽口音像是中原人。”

“我、我叫談嘉軒,是中原人。”

明明是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