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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忽悠

徐生洲知道張院長問的“論文”,不是自己和衡平鼓搗的那個課題,也不是自己興之所至、隨機兌換的那些贈品,他指的就是自己當初和成老爺子拍過胸膛、認為能再發一篇“四大”的那個論文。對此,他可是關心已久。

徐生洲笑道:“總算不負所望,前幾天剛剛大功告成。這是我列印的一份紙質稿,請張院長指正!”

不知道是特例還是普遍現象,反正徐生洲越是忙的時候,越有閒心看點材料、琢磨琢磨論文,以此逃避煩人的工作。反倒是沒什麼事的時候,只想躺著放空自己,或者刷刷劇、追追小說、翻翻盆友圈,根本不想去思考學術上的問題。這一個多月待在金陵,公務之餘,他不時會深入思考一下數學問題,感覺比平時泡自習室的效率都高,不僅對衡平的課題《模空間退化和向量叢的穩定性研究》有了許多想法,更是啃透了那篇《ultiplicity one theores: the archidean case》,用自己的語言完成了對典型群重數一猜想的證明。

張安平高興地接過那厚厚一沓論文,隨手翻看幾頁,儘管看不太懂,還是衷心地稱讚道:“好,真好,不愧是成老師看重的好苗子!你投稿了麼?”

“投了。這次投的是annals of atheatics(《數學年刊》)。”

“《ann ath》?你該不會是想集齊‘四大’,召喚神龍吧?”張安平開了個年輕人的玩笑,“《ann ath》是雙月刊,見刊速度也還行。這次投稿,單位應該是我們數院了吧?”儘管紙質稿上署著數院的名字,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徐生洲道:“那是當然。我可拿著咱們數院的學生證,領著咱們數院的獎學金,是名正言順的數院學生,必須得署咱們數院的名!對了,既然已經開學,自習室、圖書館都開放了,成老師的辦公室我也用不著了,把鑰匙還給你。”說著掏出鑰匙遞給張安平。

張安平擺擺手:“你拿著吧!成老師有交代,那間辦公室你先用著,你看書、想問題、寫東西也需要一個安靜的、沒人打擾的地方。是不是有種成老師要把衣缽傳給你的感覺?”徐生洲還沒想好怎麼狡辯,他又說道:“大家都知道,成老師是個很純粹的、愛校愛專業的學者,你真要想感謝他,也不用玩那些虛頭巴腦的,好好多寫幾篇論文,保證能讓他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嘴。”

徐生洲倒是想到另一個問題:“貌似成老師當時跟我許諾過,只要我再發一篇四大,馬上就能畢業?”

張安平頓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你看看你,急功近利了不是?發論文從來都只是做學問的一種表現形式,而不是為了發論文而做學問,千萬不能本末倒置。再說,你投了稿就一定能過稿?過了稿就一定沒有修改意見?沒有修改意見就一定能發表?都不一定吧!”

徐生洲倒是有這個自信,畢竟“系統出品,必屬精品”。系統都認定這篇論文為中級,價值點積分,約等於一個小目標,那麼不出意外上稿應該沒問題。至於出了意外,——都出了意外,誰還能想到會是什麼結果?

張安平轉身從書架上抽了本雜誌,開啟某頁,遞給徐生洲:“看看這篇最近發表在《j a ath c》(《米國數學會雜誌》)上的論文,透過解出一個四階完全非線性橢圓方程,成功證明了‘強制性猜想’和‘測地穩定性猜想’這兩個國際數學界60多年懸而未決的核心猜想,很重要對不對?猜猜它從投稿到正式發表花了多久?足足6年時間!問題是發表週期如此之長,在數學界並不鮮見,比如今年rb數學家望月新一發表的論文,就稽核了8年。你覺得伱能夠插隊麼?”

“呃……”徐生洲知道不少期刊拖延症很嚴重,沒想到數學期刊更是拖延症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