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盧嘉陽之後,徐生洲就加快了收拾的節奏,趕緊提桶跑路。他怕被晁院長、藺主任逮住,罵他是食碗麵反碗底的二五仔。直至回到金陵,他才鬆了口氣。
進了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準備開會。
開會這個詞兒,估計沒幾個人聽到不心煩的。但沒辦法,神州科技職業學院這種學校雖然很不入流,但假假也有二三百號員工、三千多號學生,僅憑徐生洲一己之力,已經很難掌控全域性,只能透過開會綜合各方資訊,瞭解一鱗半爪,然後傳達自己的意圖。何況他這一走就是幾十天,天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天後,部門中層大會在最新落成的學術報告廳舉行。
這是學術報告廳建成後第一次投入使用,到場的每個人都被它的高階奢華所震撼,像初進榮國府的林妹妹似的屏息靜氣四下打量,動作也變得輕柔,生怕自己的粗魯唐突會玷汙了眼前高雅的殿堂。作為資訊中心副主任的牛徵,此時跟在徐生洲身邊,悄咪咪說道:“生豬,這可太牛必了!比咱們母校的靜文講堂都高大上,感覺就像個歌劇院!”
徐生洲笑道:“跟母校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比不了,那就只能比比高階大氣富麗堂皇了,誰讓咱們現在就是個拆遷戶呢!——話說你來金陵這幾個月,過得還習慣吧?”
“都挺好的!”
“那就好。”徐生洲乘機給他念了念緊箍咒,“學校網站的事情要抓緊,爭取高考之前上線,那可是展示學校形象的最佳視窗,關係重大。別有事沒事就往金陵藝術學院跑!”
牛徵難得地老臉一紅:“網站保證高考之前上線。我去藝術學院是、是為了工作,對、工作。”
徐生洲懶得理他。這傢伙遲早會栽在女人的肚皮上,可又有什麼辦法?就像很多人的目標是一心做官或努力發財,或許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在風月場裡廝混、在脂粉堆裡打滾,真要讓他去職場上拼搏廝殺,那才叫度日如年、上班如上墳。再說,作為兄弟,對於這種事情只能勸,不能管,就像孔夫子說的“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否則連兄弟都做不成。
眾人按照桌籤坐下之後,連趙琛的主持詞都還沒念,徐生洲就直接步入主題:“今天開會就是商討近期幾項重點工作的推進情況。第一個,學校‘專升本’的前期準備情況。這也是學校目前最重要的大事。蘇主任,你介紹一下工作進展。”
蘇山月作為學校專升本工作辦公室主持日常工作的副主任,已經褪去以往青年高中女教師的氣質,剪裁合身的職業套裝,讓她頗有幾分都市“白(領)、骨(幹)、精(英)”風範。她很乾練地攤開筆記本彙報道:“按照學校在未來3年內完成辦學層次升級為本科的總體目標,我們專升本辦公室積極按照教委有關要求,編寫完成了工作規劃,並按照規劃明確的時間表穩步推進相關工作。
“根據前期調研的情況來看,由於我校目前資金充足,加上異地重建新校區,所以在土地、建築面積、儀器裝置、圖書資料等方面都已經達標或可以迅速達標。同時我們聯合校辦、教務處對部分學科專業設定進行了調整,比如計劃改商務英語專業為英語專業、改酒店管理專業為工商管理專業等等,澹化專科教育色彩,向本科教育方向靠近。但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是有兩個方面不行!”
徐生洲微微發愣:“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會議室裡一片輕笑聲。
蘇山月掠掠額頭的碎髮,心平氣和地回答道:“校長說得雖不中,亦不遠。目前學校主要的問題就是學生不行、老師也不行。”
學校,不就是有老師、有學生才叫學校嗎?光是一堆建築在那裡,算什麼學校?現在學生不行、老師也不行,換句話說,可不就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徐生洲沉聲說道:“蘇主任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