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小傢伙臉上,他不是說的極冷淡的,不想去摻和這件事嗎?
哪吒眼睛一橫,不再說話。
口是心非的人啊……聞仲忽然覺得一顆心軟軟的,忍不住伸出手來,握住清流一隻手腕。
而哪吒上前一步,將他的手打落,瞪著他問:“你做什麼?”
聞仲望著他:“我探一下清流地脈象如何,不要著急。”
哪吒雖然對他懷著百般不信。可看他一派誠實。卻也不再抗拒,聞仲重新拈起清流手腕。三根指頭搭在他的脈上。觸手只覺得如冰般冷冷,心頭悸動非常。默默不語,出了一會神。
黑麒麟趴在桌子旁邊。
聞仲站在窗前,沉默片刻,終於說道:“你能開口說話吧?
室內無人答應。
聞仲轉過頭,略略掃了一眼:“我知道你並非凡物,也知道你同清流的感情甚好,任誰也不想見他如此,你若是有什麼法子,可否同我說知?”
仍舊是一派沉默。
聞仲卻絲毫不覺得難堪,繼續說道:“以前我天眼未開,現在卻能看到,我跟你是數十年的情誼,難道你都不可相信我嗎?”說罷豎起耳朵來,卻聽不到有任何迴音,聞仲一笑,彷彿自言自語地,又說,“你是靈獸,應該懂得我對清流是一片赤誠絕無二心,所以,若是有什麼法子可讓他醒來,你要說給我知,流光。”
聞仲這邊話音剛落。
有一聲清幽的嘆息在室內響起。
“請太師恕罪。”一個溫雅的聲音傳來。
室內掠過淡淡地白色光芒,聞仲轉頭,卻看到有個黑衣黑髮的男子,正慢慢地從地面站起身來。
長髮如瀑,從他的肩頭滑落至腰間,一襲黑袍帶子斜斜系在腰間,黑色襯得一張臉溫潤如玉,雙眼卻是比墨色更深的顏色,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你是……流光?”聞仲問道,半信半疑半驚喜。
“我是流光。”流光伸手,做了一個拱手的姿勢,道歉說道,“流光並不是誠心欺瞞,一來是因為以前太師天眼未開,若擅自開口,怕驚嚇到太師,二來,流光先前是被封印著,所以只能以獸態見人,是清流大人來了之後才賜了流光之名,將封印解開。”
“我明白。”聞仲點頭,眼睛打量這個說話都溫文有禮的男子,這就是流光嗎?雖然相信這是事實,但仍舊覺得這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於是微笑,“只不過,你的樣子很好看,呵呵,跟我想象中的模樣相差甚遠。”
流光聽他微笑,忍不住回道:“在太師心目之中,流光當腰肥膀圓,五大三粗,虯髯怒張麼?”
聞仲見他說的善解人意,不住地點頭:“正是正是,長日陪我衝殺死人堆裡,萬人叢中,自然要有一定的煞氣。”
流光輕輕地搖了搖頭,忽然也一笑,說道:“清流大人初次見我,似乎也是甚為驚訝呢。”
這一笑。連室內地光線都似黯淡片刻。
聞仲看著他低眉淺笑,只覺得一切如夢似幻。聽他說“清流大人”四字,聲音卻是咬地極其輕,
喊重了是會傷到這四字一般。
聞仲不曾察覺自己打個寒戰,只是覺得一時沉默,無話可言,過了片刻才驚覺說道:“是了,流光。究竟為何清流他至今還未醒?”
“兩個可能。”流光並不驚愕,緩慢地解釋說,“一是還未找到伯邑考公子,二來,是因為湮氣侵襲過重,流光大人的軀體已經不能容納潔淨元神迴歸。”
聞仲驚問:“這便如何是好。湮氣能消除麼?”
“若是……”黑麒麟流光若有所思地說,隨即看了一眼聞仲,卻又打住了口風,似乎在忌憚什麼。
聞仲眼睛一垂,重又抬起:“流光,到底有何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