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一塊兒的,不能分開啊!” “一兩戶分到一個村,是要受排擠的啊。” “就是,受了欺負也沒個出頭的,誰不欺負?” 村民們七嘴八舌,神情惶惶不安,都不想與村裡人分開。 他們村子裡也有早些年逃荒去的外來戶,一開始誰也沒人願意來往,衙門裡的徭役和村裡出壯丁的時候,會先讓外來戶頂上。 慢慢地與本村人結親,用東西用勞力籠絡人心,才能漸漸融入村裡。這是會來事兒的,那些不會為人處世的,會一直被排擠 他們排擠過外來戶,現在不想成為被排擠的那一個。 東溟子煜道:“恐怕沒有一個村子能收容二百多口人。即便是分開,也都在鄰村,不耽誤什麼的。” 大家有些頹然,茫然又無措。 栓柱扶著老孃擠過來,“四哥,我想和你分一個村。” 大家聞言眼睛一亮,對呀,不能全村人分一起,那就爭取與東老四家分一起,於是七嘴八舌地攀關係、套交情,想和東溟子煜他們分一個村。 以東溟子煜一路上的表現,他一定能混的好,而且他講義氣、重感情,一定會拉拔他們一把。 東溟子煜不會厚此薄彼,“這事兒不是我能決定的。” 錢老太來給兒子解圍,“這事兒得衙門裡的人決定,我兒哪裡有那本事!再說了,要帶,也得帶我兩個女兒家,和親家呀!” “大嫂!您可不能扔下我們啊!”何老太嗷嗚一聲就哭了出來,“我們孤兒寡母的,可要怎麼活啊,當家的,你就這麼撒手走了啊……” 錢老太翻了個白眼兒,又開始了! 栓柱看著就煩,道:“二嬸子,你孫子都這麼大了,還哭孤兒寡母,這是咒你兒子呢!” “轟!”很多人都笑了出來。 何老太一怔,一處溜就坐地上了,拍著大腿就開嚎,“當家的啊,你死的慘啊,你仁義的不要命,可想過娘們孩子怎麼活啊……” 錢老太知道她是個沒皮沒臉的,也不搭理她,趁著這次機會將這一家子狗皮膏藥扔開也好。別說這些年對老二家的照顧,就災荒這兩年,若是沒有她家的接濟,老二一家人早就餓死了,老二對老頭子的救命之恩也還完了! 這一路,大家對東老四是心服口服,現在不用錢老太開噴,就有很多人七嘴八舌地開始懟何老太。 何老太除了哭她老頭子,也說不出什麼來,想想從此沾不上大哥家的光,就假哭變真哭了。 就在這吵吵嚷嚷中,有人喊道:“東有福?哪個是東有福?” 錢老太一扯東溟子煜,“四兒,官爺叫你呢。” 東溟子煜這才意識到叫的是自己,轉頭看去,就見縣城拿著與孫頭兒交接的名單叫他。 他快步走過去,抱拳行禮道:“在下是東有福。” 縣丞審視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就是東有福?” 東春雷忙過來作證,道:“對對,他就是東有福,咱們哪裡敢糊弄官爺呢。” 縣丞馬上換了一副恭敬的姿態,道:“宸王府的二公子派人來,囑咐本官給你們安排個好地方。” 東春雷一喜,“那就多謝大人了!” 東溟子煜道:“勞煩大人了。” 縣丞道:“醜話說在前頭,咱們這裡能接收難民的地方,真沒什麼好地方,你自己挑吧。” 說著,開啟一張柳林縣的簡圖,雖然簡陋,但村落、山、河和路都標清楚了。 好不好的,都是他們自己選的,到時候怨不得他辦事不利。 東春雷一看這情況,忙道:“有沒有一個村子能收容我們二百多口人、二十來戶的?” 縣丞搖頭,“沒有這麼大的村子。” 東春雷頗為失望,身在他鄉,家族就尤為重要了,他也想與鄉親們住在一起,守望相助。 東溟子煜也知道家族的重要性,如果條件允許,大家能在一起,倒是也不錯。 手指點了點一條河兩邊的村子,“這兩個村子能接收我們嗎?” 縣丞看了看道:“這是南溪村和北溪村,這兩個村子靠山臨河,離官道和縣城也近,是個好地方。但是,好村子人就多,良田都有主兒了,荒地也開的差不多了。 你們這麼多人去了,分不到田地。自己開荒,也只有河邊的鹽鹼地,和山腳下的貧瘠石頭地。而且,村子裡也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