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大家洗了熱水澡、喝了薑湯,就睡了。 翌日雨沒停,還越發的大了,東家人熱情,沒讓陳明東和陳明南冒雨趕路。 錢老太乾脆發話,“點心鋪子今天停一天!” “哦!”大家都歡喜起來。 自從家裡開了糕點鋪子,一天也沒停。雖然賺銀子高興,但也是真累啊。 吃了早飯,大家圍在一起,問東溟子煜科考的事。 東溟子煜將到了奉城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大家聽。 聽到凌月和五郎差點兒被人抓走,眾人都提起了心,神情緊張而氣憤,咒罵該死的人販子。 當聽說,人販子曾冒充媒婆來過,還是那受許老闆指使來抓兩個孩子的,都氣憤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許老闆拼命。 聽到人販子都被抓了,許老闆雖然逃走了,但也成了逃犯,不會作妖了,大家都讚頌知州是青天大老爺。 東有銀後怕地道:“這一環扣一環的,真是太嚇人了。若不是四弟妹警覺,凌月和五郎勇敢機智,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錢老太一邊一個將凌月和五郎摟進懷裡,“誒吆,幸虧你們機靈吆!不然被人抓走賣了,可怎麼辦吆!” 上官若離道:“幸好惡人有惡報,那個教諭名聲也臭大街了,得不了好兒。” 陳明東插言道:“也幸虧有那些學子,知府注重自己在學子裡的名聲,還有禮部侍郎在城裡做監考,他就是想徇私也不能。” 東溟子煜多看了陳明東一眼,沒想到這個陳明東倒是有幾分見識。 東有田笑問道:“明東兄弟真有見識。” 陳明南有些驕傲地道:“我大哥經念過書,還練過武,曾在鏢局做了六、七年鏢師。要不,我們也不敢跑這麼遠給你們送東西。” 陳明東謙虛道:“我那二腳貓的功夫哪裡敢稱鏢師,不過是仗著年輕氣盛罷了。後來天下不太平,到處兵荒馬亂的,我受了兩次傷,家裡再也不敢讓我出去走鏢了。” 東溟子煜眸光斂了斂,道:“我這裡倒是有個適合你,能賺銀子還不是很危險的主意。” 上官若離抿唇一笑,猜到他想的是什麼主意了,當初這主意還是她為了安置傷兵、退役老兵給他出的主意。 陳明東眼睛一亮,身子都坐直了幾分,“東老弟,請講。” 東溟子煜道:“組織一個車隊,運輸人、貨物或者信件。” 陳明東有些為難地道:“你的意思是自己組一個鏢局?這可不容易,光招募武功高手就得不少銀子。” 東溟子煜道:“不算是鏢局,鏢局是收了貨物,天南海北地跑。這個運輸隊,可以固定線路和城鎮。比如,柳林縣城到奉城。 如朝廷的驛站一般,兩邊各設一個鋪子,收取信件、物品,收取一定的費用,每一天或者隔一天往返一次。 也可做輛大馬車,用幾匹馬拉。車廂裡設定座位,來回運輸來往柳林縣和奉城的人。順便還能帶些輕便的貨物和信件。” 上官若離取來了紙筆,東溟子煜在紙上寥寥數筆,就畫了一輛三匹馬拉的小型公交車。車伕趕車的地方都有棚子,不怕風雨。 陳明東眼睛鋥亮,興奮地道:“可以幹!但是……” 他的眸色又暗淡下來,“你開個糕點鋪子都被人覬覦算計,想來是明白的,沒有強大的靠山,做個事很難。我沒有靠山,也沒有這麼多銀子置辦車馬。” 東老頭兒被許老闆和蔣縣丞給嚇壞了,“是啊,若是貨物丟了,給人家賠銀子就成,這拉人,若是出事,可就是大事,人家使壞扮劫匪,簡直吃不了兜著走!” 陳明東道:“跑鏢也要在衙門備案辦文書,時常都得打點官府官兵,還得給沿途路上的混混兒匪類買路錢,其中的道道兒多著呢。 掙得少,不夠他們盤剝的。掙得多,被人覬覦搶買賣。除非有權貴做靠山,尋常勢力不敢惹。” 東溟子煜一直高高在上,雖然遊歷這些年對底層民眾的生活了解一些,但細緻處是不知道的。 想了想,微微頷首,道:“也是。那這事容後再議。” 轉移話題道:“這次五郎她娘做了些點心送給那些幫忙的考生,咱們鋪子的點心在學子裡一定出了名。 我想著,這次我若是中了秀才。就在奉城或買或租一個鋪子,開一個真好吃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