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離貌似無意地道:“果子又酸又甜,向陽處的大一點兒甜一點,陰涼處的又小又酸,可切成小塊,混著吃。” 容川一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就打消了疑慮。 莊戶人家,誰還有那耐心切成塊吃,一家人,你咬一口我咬一口,你嚐嚐我的,我嚐嚐你的,就這麼吃了。 東溟子煜帶著十幾個壯勞力提著水桶去取水,他們帶著繩子,不用跟其他災民爭搶泉邊的位置,直接從高處提水上來。 因此回來的很快,有了足夠的水,大家都歡喜起來,再也不用一口一口地算計著喝水了。 五郎跌跌撞撞地迎上去,抱住東溟子煜的腿,仰著小腦袋,小手兒舉著梨,“爹,爹,快吃,五郎給你留的,可甜了!” 東溟子煜一看那梨的樣子就知道是從空間摘的,抱起五郎,“爹不吃,給五郎留著吃。” 五郎把大腦袋搖的如撥浪鼓,“爹吃,爹吃!” 東溟子煜咬了一口,覺得這個梨比往日吃的都甜。 大郎嚥了一口唾沫,忙移開目光。 三丫叫大郎和東有田道:“大哥,爹,快來,我給你們留了兩塊。” 大丫、二丫叫東有糧道:“爹,也有你的一塊。” 錢氏冷嗤,酸溜溜地道:“都跟自家人近!” 凌玥忙過去,偷偷從口袋裡拿出兩個梨塞進她手裡,小聲道:“奶,給您和爺藏的。我告訴他們先給孩子們吃,不能光明正大留,就藏了兩個。” 錢氏歡喜了,快速地將梨藏進了包袱,“奶不稀得吃這個,給你留著慢慢吃!” 說著,卻嚥了一口唾液。 凌玥立刻露出落寞地小表情,“奶和爺不吃,我也不吃,奶都不接受我的孝心,我心裡難受。” 錢氏覺得這個小孫女越來越貼心了,將她攬懷裡揉搓著,“好,好,奶和你爺吃一個,一個給你留著。” 凌玥歡喜了,“奶和爺一人一個,明天我們再去摘。” 東溟子煜抱著小五郎坐到火堆邊,看到他頭上爬來爬去的蝨子,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道,道:“吃了飯,多燒些水,洗洗頭、洗洗澡。” 現在有條件了,得給孩子洗乾淨的。 糙漢子們倒是無所謂,愛俏的小姑娘、小媳婦們都雀躍起來,誰不想幹乾淨淨、飄飄亮亮的呢? 沒有了生命威脅,大家才能想其他亂七八糟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這一刻,是這些日子以來最歡喜、最鮮活的時刻。大家都露出了笑臉,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不再絕望恐懼,不再生無可戀,不再麻木不仁。 普通老百姓就是這麼容易滿足,只要不餓死渴死,就能安分守己地過日子。 秋末的山上還是很冷的,大家怕風寒,不敢洗澡,別好不容易找到水了,一撒歡兒洗澡得了風寒要了命,那就憋屈了。 但好好洗洗臉、脖子、頭髮還是可以的,儘量做到體面乾淨一些。 東溟子煜帶著幾個人用石頭累了兩個簡易的石頭沐浴室,一男一女,裡面燃上火堆,讓孩子們不至於感冒。 一家一家的來,東老爺子和錢氏歲數大了,怕著涼,不願意洗。 上官若離先給凌玥洗,先用殺蟲藥粉殺殺她頭髮裡的蝨子,用篦子梳通了,再用自己在空間配的洗髮露洗乾淨。 然後讓她坐在木盆裡洗澡,換了三盆水,才洗出清水。 東有田他們負責打水、燒水、提水過來,東溟子煜和五郎在簡易浴室外面負責把風、往裡提水、往外端髒水。 上官若離用大布巾將凌玥擦乾淨,給她換上乾淨的衣裳。然後讓她在火堆邊烤頭髮,自己進了空間,快速地洗了個澡,順便將兩人換下來的衣裳洗了。 出了空間,輪到東溟子煜和五郎了。 東溟子煜把五郎往咯吱窩一夾,“走吧,小髒孩兒!” 五郎踢騰著小腿兒,“咯咯咯”地歡笑著,不一會兒,裡面傳來父子二人的笑鬧聲。 凌玥因為原身的感情,十分親近五郎,此時聽到父皇的笑聲,也有點兒酸,“娘,你聽,父、爹笑的多歡喜,我都快忘了他冷臉的樣子了。” 上官若離給她將頭髮用一塊花布包上,免得受涼,笑道:“現在好,還是以前冷若冰霜的樣子好?” 凌玥想了想,道:“都好,原來像天上的神,現在更接地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