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八、九歲的樣子,披頭散髮、衣不蔽體、渾身髒汙,光著腳抱著頭四處逃竄,在地上留下斑駁的血跡。 跟著那兇惡漢子追出來的,還有五個壯漢,手裡都拿著刀劍。 他們叫囂著,要抓住那少年。 少年看了上官若離一行人一眼,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追風立刻按住劍柄,帶著幾個護衛將上官若離、凌瑤、飄柔和古云嵐護在身後。 那少年在後面的壯漢要追上的時候,摔到上官若離他們跟前。 上官若離不知發生什麼事兒,示意大家原地戒備,不要插手。 幾個壯漢也看到幾人氣度非凡,而且追風幾個都有攝人的肅殺之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就停下不敢上前。 那少年卻看準了時機,爬起來繼續狂奔,後面的幾個壯漢也追了上去。 少年的身形十分的靈巧,他聰明的繞著上官若離幾人跑,躲避著那幾名壯漢,並且瘋狂的予以還擊。 少年終究瘦弱,雖然勇猛的擊倒了幾個前來抓他的壯漢,還是因為體力不支的被人撲倒在地。 少年抬起頭,拼命掙扎,那目光之中滿是憤怒與悲愴,還夾雜著不甘與絕望。 但是,不知為什麼,他沒有與上官若離幾人求助。 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大聲求救嗎? 那幾個壯漢的拳腳如同雨點一樣的落在那少年瘦骨嶙峋的身體上,“讓你跑!跑啊!你跑啊!小兔崽子!” 少年咬著唇,一聲不吭,只是蜷縮著身子,用手肘護住了自己的頭和胸。 那個拿鞭子的兇惡漢子分開了那幾個壯漢,踩在了少年的脊背上,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咬牙道:“很能跑嘛!老子挑斷了你的腳筋和手筋,看看你還怎麼跑!” 他加重了腳下的力道,上官若離幾乎可以聽到那少年的骨頭被踩出了咯吱作響的聲音。 凌瑤緊緊的抓著上官若離的手,不忍的皺眉,她看著都替他覺得疼。 少年卻依然倔強的一聲不吭,只是狠狠的瞪著兇惡漢子,小狼一樣! “嘿!你還敢瞪老子?回去老子好好收拾你!”兇惡漢子惡狠狠的一把將那少年拎了起來,就往客棧的方向拖。 凌瑤看著少年拖在地上纖細髒汙的腿上新舊不一的傷痕,終於爆發,“站住!” 清脆響亮的聲音如天籟一般,讓那幾個漢子都頓住腳步。 上官若離無奈的嘆息一聲,她是不想多管閒事的,不過現在女兒出聲了,她也不能做那無情冷漠之人。 捏了凌瑤一下,冷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竟然當街行兇,以為這裡沒有王法了嗎?” 對追風道:“去報官!” 那提著少年的兇惡漢子,道:“這是我們的奴隸,我們是有官府文牒的,你們管的著嗎?” “我是他們抓來的!”少年似乎看到了希望,終於說話了。 口音生硬又生疏,不是南雲人,也不是東溟人。 他繼續反抗著,指甲撓在了男人的手腕上,頓時撓出了幾道血痕。 “你個小兔崽子,當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你啊!”漢子吃痛,掐住他的脖子。 頓時將那少年掐的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 凌瑤搖著上官若離的胳膊,央求道:“孃親,咱要是再看熱鬧,他就要被掐死了!” 上官若離緩緩的開口,“官府的文牒?哪個官府的?現在這裡可是元城管!” 這個時代,沒有人權,對於死契的下人、奴隸,主子有生死大權。 她只能從朝廷更迭來鑽空子,將這些拍花子的人一網打盡。 任何年代,拐賣人口的人販子,都是十惡不赦。 果然,那些人販子聽了上官若離的話,都是一愣,“什麼?” 上官若離目光清涼如水,平靜的不帶一絲的波瀾,冷冷的看著他們,冷聲道:“新律法規定,沒有當事人或當事人監護人簽訂賣身契的買賣人口行為,是犯法的!” 在這個時代的背景下,要徹底杜絕買賣人口是不可能的,但拐賣擄搶人口絕對不能姑息。 “呸!多管閒事!”那兇惡漢子露出了兇光,對著身邊的打手使了一個眼色。 那些打手有些害怕,但還是往前走了幾步,一副一言不合要動手的樣子。 凌瑤傲嬌的揚起小下巴,威嚴的道:“放了這孩子!饒你們一命!” 那兇惡漢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