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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歲,高瘦的身材,冷漠的表情,象所有老處女那樣,她的眼光本來不大自然,和她此刻那種踟躕、畏縮,缺乏彈性的步伐就更加不協調。她既象年老,又象年輕,為要顯示她自己的美德和修養的崇高價值,她擺出一副尊嚴的神氣。此外,她還有慣於潔身自好的女人們那種修道院式的謹慎舉止,無疑這也是為了使她們免遭情場失意的命運。

“先生,您有性命危險,別再到俱樂部來啦,”她對拉法埃爾說,一面後退了幾步,好象她的貞躁已受損失。

“可是,小姐,”瓦朗坦微笑著答道,“既然您已枉駕到這裡,請費心說得更清楚一點……”

“啊!”她接著說,“如果沒有強烈的動機驅使,我不會甘冒使自己在伯爵夫人面前失寵的危險,因為萬一她知道是我來通知你……”

“可是,誰會去告訴她呢,小姐?”拉法埃爾大聲嚷道。

“這倒是真的,”老處女答道,用貓頭鷹看到太陽時那種微微發抖的眼光瞧了他一眼,“可是,您得留神點,”她接著說,“好幾個青年人想要把您從療養所趕走,他們決心向您尋釁,逼您進行決鬥。”

遠處傳來了老貴婦的聲音。

“小姐,”侯爵說,“我向您表示感激……”

那來搭救他的人,聽到她女主人的聲音再次從岩石中間尖叫起來,早就跑掉了。

“可憐的女子!同病相憐,患難相助,歷來如此,”拉法埃爾心裡想,一面坐在一棵樹下。

開啟所有科學大門的鑰匙無疑是一個問號;我們所獲得的重大發明大多數應歸功於怎麼辦?處世的訣竅也許就在於隨時向自己多問一個為什麼?可是,這種故意做作的先見之明,也會破壞我們的幻想。因此,瓦朗坦在沒有經過哲學思考之前,便把老處女的善行作為他浮想的課題,覺得這裡面充滿了辛酸。

“即使我被一位貴婦人的伴娘愛上了,”他想,“這也並不奇怪:我才二十七歲,有貴族頭銜,有二十萬法郎的年收益!但她那位比貓兒還怕水的女主人,竟把她帶到船上,送到我身邊來,豈不是樁奇妙的事?這兩個女人到薩瓦省來是準備象土撥鼠般過冬的,她們睡到中午,還在問是否天亮了,今天卻在八點鐘之前起床,為的是要跟蹤我,卻想使人相信這完全是巧遇!”

不久之後,這位老處女和她那種四十歲的人的天真行徑,在他眼裡變成了這個虛偽和戲弄人的社會的卑鄙堅計,拙劣陰謀,一種教士或女人的無謂爭吵的新花樣。

所謂決鬥,想是無稽之談或是別人藉以嚇唬他的吧?這些胸襟狹隘,象蒼蠅般放肆的令人討厭的傢伙,終於刺激了他的虛榮心,喚醒了他的驕傲感,挑動了他的好奇心。他既不願上他們的當,也不甘當懦夫,況且,也許他覺得這幕小劇有趣,所以當天晚上他到俱樂部來了。他靠在壁爐邊,手肘擱在大理石的壁爐臺上,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大廳中,他在細心研究,不讓自己授人以任何把柄;但是,他同時在觀察別人的臉色,在某種意義上,他是以自己的審慎態度向整個集會挑戰。就象一隻猛犬確信自己的力量,在家裡等候戰鬥,不作無謂的狂吠。

晚會將結束的時候,他在遊戲廳裡漫步,從廳的入口處走到檯球室的入口處,時而向室內看一眼,發現裡面有幾個青年人在打檯球。他轉了幾個圈之後,聽到人家說著他的名字。儘管談話的聲音很低,拉法埃爾也不難猜出他已成為他們爭論的物件,最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