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夫人……顧雲熙,你知道我看見妙陶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麼?”她忽然坐了起來,正好騎在顧雲熙身上,面對面,眼神迷離,可是卻又堅定。“我在想,她雖然是個風塵女子,可是她是那麼自由,她沒有什麼真的不能,她只是不願,她可以吃醋,她可以高冷,她可以做自己……可是呢,你不能,我也不能……我們看著她好像是墮入風塵,不能自拔,可是,我們卻是深陷泥沼的人……”
顧雲熙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女人,看的是那麼透徹,好像能夠預見一切,可是當她遇到任何糟糕的事情時,都沒有選擇逃避,不管是多麼棘手的問題,她好像都有辦法解決,這樣的魄力,想來也是吃了很多苦難吧。
“睡一會,到了叫你。”他一生有一知己,名為黑醜,可是黑醜死後,他好像又遇見了另一個懂自己的人,那就是這個假蘇安,這個連名字都不瞭解的人。
“叫我什麼?我叫白曉宇……”忽然,這個女人冒出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沉沉的睡去了。
顧雲熙看著躺在身邊的小女人,平靜的,安逸的還帶著酒氣。忽然,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蘇安的面板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運動,不是簡簡單單的動,而是順著血管來回遊走,他有一個很不好的想法,這大概和那天晚上遇見的那隻蛇鷹有關係,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那東西雖然彎彎曲曲的穿行在蘇安的身體裡,可是她好像沒有任何不適,而且看起來睡的還很香甜,也許,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
馬車還在這條道路上顛簸,夕陽漸漸地沉在了對面的山谷裡,落日的餘暉帶來了漫天的紅霞,映在車窗上,別有一種風格,這個時辰,飛鳥入林,走獸還巢,連一向沉穩的這匹大馬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為了不過於張揚,顧雲熙避開了官道,再走個一刻鐘,就要到前面的小村莊了,今晚,就安排在那落腳。
此時,白曉宇還在睡,而且居然還在磨牙嘎巴嘴,偶爾夾雜幾句夢話,根本就是睡夢殺手。一個翻身,她的手抱住了顧雲熙,他默不作聲,輕輕地推開了她的手,天性使然,他還是拒絕一切的不必要的觸碰,這是他的習慣。但是這小妮子好像不死心,她鍥而不捨的又撲了過來,然後推過去,然後接著轉過來。顧雲熙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裝睡趁機吃他豆腐,但是仔細看看,她真的在睡覺,三番兩次,他也就懶得推走了。
不耐煩的看著這個女人,看著她各種不雅的姿勢,像一隻趴在暖氣管子上的流浪貓,竭盡所能的服帖在顧雲熙的身上,她將臉放在顧雲熙的腋窩,左手極其不雅觀的伸進了他的衣服裡,尋求著難得的溫暖,這個男人已經是聽天由命的姿勢,畢竟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主動太執著了。
到村子的時候,正好是晚飯的時候,東頭那家燉了魚,西邊那家煮了雞湯,南面那家炒了個雞蛋,北方那家紅燒了豬五花,整個村子瀰漫了食物的香氣,這樣的混雜,用一個字來形容,叫做家。
白曉宇好像是聽到了集合一樣,猛地驚醒,隨後,肚子裡發出了非常清脆悅耳的咕嚕聲,剛才的纏綿悱惻轉眼就上了雲霄,變臉速度之快,不由得讓人佩服,然後她像汪星人一樣乖巧的看著顧雲熙,拼命地眨眨眼睛,表示就吃這家好了,她不挑食。可是,顧雲熙沒有理她,馬車也繼續吱吱呀呀的前行,不多時,慢慢停了下來。白曉宇第一個衝了下來,指望著一推開車門,就看見兩旁列隊歡迎,一直迎到飯桌前,桌子上的菜不用太多,四菜一湯就好,最好有條魚,要是有螃蟹就更好了,素菜少用油,清清爽爽的最好。
可是,她看見的,沒有列隊歡迎,沒有飯桌,沒有螃蟹,甚至連個房子都沒有。馬車停在了一片竹林面前,一片大大的竹林。馬伕呆愣的看著自家夫人,一臉的茫然,他不過是準備停在路邊解個手,這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