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旺宗媽媽這一暈,嚇的張美香顧不上哭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摟著朱旺宗媽媽喊著嬸嬸。
眾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噴涼水,總算是把朱旺宗媽媽給弄醒了,抬回到了知青點。
朱旺宗悔恨的腸子都青了,跪在親媽和張美香跟前扇了自己兩巴掌,給張美香道歉。
他口不擇言的幾句話,險些害了兩個至親的命。
朱旺宗媽媽躺在床上,握著張美香的手,流著淚說道:“美香,你放心,阿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他今天必須跟那個鄉下女人斷絕關係!”
“旺宗,你今天給我一句準話,你到底跟不跟那個王金蘭分開!你非得逼死親媽跟美香嗎!”朱旺宗媽媽厲聲質問道。
朱旺宗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握緊拳頭,咬牙說道:“分!我跟金蘭以後不再來往了!你們滿意了嗎?”
張美香哭累了,經歷了剛才情緒的大爆發,這會兒情緒平靜了不少,她想起李芳草的話,要是李芳草當時沒拉住她,大冬天的她跳河,十有八九救不回來,朱旺宗以後還能繼續娶妻生子,不是王金蘭,也會是別的女人,而她只能在這條滿是爛泥的河裡當個孤魂野鬼。
“嬸嬸,您誤會了,我拿朱大哥當親哥哥一樣看待,他找了物件,那就是我嫂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有什麼滿意不滿意!”張美香把手從朱旺宗媽媽手裡拿了出來。
朱旺宗媽媽和朱旺宗愣在了當場。
張美香理了理亂掉的頭髮,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朱大哥是自由戀愛,旁人管不著,我給嬸嬸寫信,是我不對,朱大哥生氣也是應該的。”
朱旺宗媽媽慌了,伸手去抓張美香,“美香……”
張美香從床頭站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朱大哥,你照顧好嬸嬸。”
說罷,轉身走出了男知青的宿舍。
李芳草和週三喜在門口看熱鬧,看著張美香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進了旁邊的女知青宿舍,再也沒出來過。
“咱也走吧。”李芳草拉了拉週三喜,悄聲說道。
倆人走到門口,週三喜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突然叫道:“不對!”
“怎麼了?”李芳草問道。
週三喜指著門栓上的鎖,“咱們走的時候是我鎖門,我習慣把門鎖轉到右邊,你看,現在門鎖轉到左邊了!”
李芳草趕緊跑去窗戶那裡,木質的框子也被人扒開了一條縫。
“先進屋看看!”李芳草說道。
倆人進屋,週三喜先清點了門樑上掛的肉,一塊塊數下來,最後鬆了口氣,“沒少,估計是賊沒從窗戶扒拉開,又不敢撬鎖。”
這年頭,她們屋裡掛這麼多肉,可不明晃晃的遭賊惦記了。
週三喜氣惱的說道:“不是婁玉娥就是劉招娣!這倆人幾次想要咱們分給她們肉!劉招娣還問我給咱們送肉的那男的是誰,我沒搭理她!”
“明天我們去撿些樹枝,釘到窗戶上。”李芳草安慰她道。
夜裡,週三喜躺在床上嘆氣,說道:“這叫什麼事啊!我看張美香也挺可憐的,今天真是丟臉丟大了!”
都險些跳河自盡了。
“女孩子在感情中容易吃虧。”李芳草感慨,“像張美香,朱旺宗不喜歡她,她做什麼都是錯,像王金蘭,雖然朱旺宗喜歡她,可她窮,朱旺宗家裡人不願意接納她。”
李芳草又想起了前世的她,缺愛的她得不到親人的愛和尊重,很痛苦很絕望。
週三喜鄭重的說道:“咱們不能把自己的路給走窄了。”
經過這件事,週三喜決定再也不撮合李芳草和楊知非了。那個楊知非是吃公家飯的,估計職位不低,他家裡能看上李芳草?
她跟李芳草這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