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反映了過來,這種招數她不是第一次用了,他卻次次都要上當。
馬嘯嘯說罷,放下手中樹枝,利索地站起身來,笑意盈盈,臉上滿是得色。
墨子昂旋即答道:“兵不厭詐,是我輸了。”
馬嘯嘯甚為得意地點了點頭,頭頂卻忽覺一星溼意,抬頭一看,只見空中洋洋灑灑地竟然下起雨來了。她飛快拉了墨子昂快步躲到了長廊底下。
不過短短一瞬,豆大的雨珠化為雨簾,連連澆在大地之上,打得院中石桌噼裡啪啦地響。鄴城地處西北內陸,素是少雨,人言常道“春雨貴如油”,可今日這場春雨倒是下得痛快。
雨水的氣味夾雜著芳草泥土氣息鋪面而來,馬嘯嘯人在廊前,忽覺神清氣爽,來了鄴城這麼久,她還是有些不太適應這裡的乾冷氣候,今日大雨忽至,空氣中彷彿騰起了陣陣水煙,令她呼吸都清爽起來。
見她未動,墨子昂也默立一旁,陪她看雨。
過了一會兒,隔著雨簾,卻見院門外一個身影閃現出來,步伐甚為焦急地朝院中奔來,只見來人披著一身蓑笠,雨水順著斗笠簌簌而下,在他周圍形成一面小小雨簾,待到人走到廊下,馬嘯嘯才看清他的面目,卻是段子敬身邊的小廝阿甲。
阿甲尚不及脫下蓑笠,便急急開口道:“公子和姑娘速與我去段府,我家公子有要事要與二位商議。”
墨子昂見外面雨勢甚急,心知此時段子敬邀他們過府,定是緊要之事,當下便答了一聲“好”,隨即回房去拿了兩身蓑笠。
馬嘯嘯穿好蓑笠以後,和墨子昂一同隨阿甲往院外走,耳邊只聽稀稀嘩嘩的落雨聲音,她想開口說話又怕阿甲聽不清楚,待坐上院外停著的馬車之後,她才出聲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這樣急?下著這樣大的雨,你家公子還要你冒雨前來?”
只見阿甲皺眉答道:“這可是件頂天的大事,別說下雨,就是天上下刀,我也得來。”說著,卻壓低了聲音,身子湊近了些,說道,“馬姑娘,你不知道皇城出大事兒了……皇帝駕崩了……”
馬嘯嘯一聽就愣住了,幾年前見到皇帝的時候確實見他上了些年紀,有些疲態,可未曾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駕崩了,只聽阿甲接著緩緩說道:“聽說皇帝這幾年身體時好時壞,只是眼下突然就駕崩了,皇城裡亂作一團,聽說連城門都給關上了,不許百姓進出。”
墨子昂聽罷,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抹憂色,卻道:“此事待回到段府再細說罷。”
阿甲乖覺地閉嘴不言。馬嘯嘯卻在心中想道,皇帝駕崩了,皇位豈不是要留給那個唯一的兒子,她細細算了算年紀,那小兒眼下至多也才六歲,皇城不亂才怪。
她一面想,一面轉頭去看墨子昂,卻見他低頭兀自深思,眉頭緊皺。馬嘯嘯尋思道,莫非他是在擔心沒了皇帝的掣肘,平陽就敢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了?
恍恍想了一路,馬車停在了段府門口。
進得段府,便見段子敬在大廳中坐著等他們,也是一臉憂色,待人坐定,他便開口徐徐說道:“皇帝乃是昨日丑時駕崩的,今日才傳了訊息過來,聽聞右相力保新帝上位,又得皇帝遺詔,明日就要舉行登基大殿,又恐六王作亂,今日一早便將城門閉了,幸而六王處於東南西北各方,即便眼下得了訊息,也是鞭長莫及。待到新帝上位後,犯上便是謀逆,恐怕也要再細細掂量幾分,再作打算。”
墨子昂聞言倒是無甚意外,這在他意料之中,他擔心的另有其事,於是開口問道:“那鮮卑人可有何異動?”
段子敬聽後,眉頭也皺了起來,答道:“據來報,鮮卑人已在在皇城以北,齊州與漠南交界處屯兵二十五萬。”
墨子昂一聽,心裡更是沉沉一落,忙問道:“鮮卑何以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調集這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