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掏出信,展開細看,李彥信上懷疑那白冊子上的文字乃是鮮卑文字。
鮮卑族自商朝東胡一脈繁衍而來,歷來便是馬上民族,也愛多用馬形圖騰。更指書中地圖形制乃是匈奴、鮮卑、大穆地界軍事險要地帶。鎮天府藏有此書,確實稀奇。信末,他示意馬嘯嘯前去鎮天府軍械庫一探可有蹊蹺,還甚為貼心地畫明瞭鎮天府軍械庫在府中何處,以及粗略的平面圖解。
馬嘯嘯看了半晌信,記下了軍械庫的位置,才將信紙就著燭火燒了。
燭火往旁側一跳,才慢慢將信箋燃盡。
馬嘯嘯看著火苗一星一閃,復又想起是夜螢火點點,心中又是一痛,索性拍桌而起,大步走出了麻將莊。
這三日,馬嘯嘯一面安慰自己,她當晚所提的那個問題本就無稽,且救她當日她與墨子昂本也不大相熟,他不願救她實屬人之常情,何須計較,可她一面卻又黯然神傷,墨子昂何許人也,聽她當夜如此提問便能大致猜得她的心意,如若墨子昂也對像她一般亦有此心,當日便不會那般冰冷作答,這端端只能說明一切皆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但是當馬嘯嘯將她與墨子昂相識以來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思來想去了八百遍以後,她卻仍舊覺得她也並非是這般那般地自作多情。
所以,思慮無果,她心裡一點也不明白,因而無比暴躁。
神思恍惚了足有三日。
今日看了李彥的信,馬嘯嘯才舒而想起自己竟然還有尋找狗尾巴草的重任在肩,卻堪堪沉溺於兒女私情,不可自拔,簡直是本末倒置,宛如壯士扼腕前不豪情抒懷一番卻要痛哭流涕一般罪無可恕。
於是,馬嘯嘯痛定思痛,好整以暇地往鎮天府軍械庫探去。
未曾想,堂堂鎮天府軍械庫坐落在一處起極不起眼的偏僻院落,門口僅有兩隊侍衛把守。
馬嘯嘯爬上隔壁院落高牆,等待換班無人之際,從牆上跳將下來,一路快跑到可通向軍械庫的偏廳。
進了屋,馬嘯嘯才大喘口氣,卻聽一門之隔的軍械庫裡傳來一聲極是細小的金屬墜地之聲,“叮”一聲響驚了馬嘯嘯一下,原來竟有人比她還要早到。
一時分不清是敵是友,馬嘯嘯忙蹲下身去,伏在門後透過細縫往軍械庫裡瞧。
裡面空無人煙,只有幾排兵器四面靠牆而立。馬嘯嘯定睛一看,卻見一面架起的戰鼓後,分明露出半截綠衣,倒是眼熟得很,像今兒早上在哪兒就見過似的。
馬嘯嘯目露笑意,於是大膽地起了身,拉開門,大搖大擺地進了軍械庫。
她腳步不停直往那一人來高的戰鼓而去,見那半抹綠意還恍若未覺地露在鼓外。馬嘯嘯頓生歹意,過去便是一腳踩上了那綠色的衣角。
嚇得蹲在戰鼓後的人“啊”一聲驚叫,轉過頭的瞬間,眼神由驚恐轉為驚訝,不禁大呼一聲:“馬嘯嘯。”
馬嘯嘯忙蹲下身去捂綠意的嘴,“你小聲點。”
綠意忙點了點頭,拉下馬嘯嘯的手。
馬嘯嘯見她整個人縮在戰鼓後面,手裡卻緊緊捏著一根豎著的紅纓長槍,樣子委實滑稽,不覺笑道:“你拄著這根長槍,躲在這裡作甚?”
綠意沒好氣地答道:“還不是先前聽到你進門的聲音,嚇得我躲了起來。”
馬嘯嘯看她臉上確像驚魂甫定,又問:“你沒事到這軍械庫裡幹什麼?”
綠意不答,也問:“你沒事到這軍械庫裡幹什麼?”
馬嘯嘯答得一派理直氣壯:“你家小王爺叫我來的。”
綠意一聽,急急問道:“真的?小王爺叫你來做什麼?是拿這杆紅纓槍嗎?”
馬嘯嘯大感驚訝,“他要這紅纓長槍作甚?”
綠意扶著槍,滿是驕傲地答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