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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笑了,說:「那太好了,還是同行,希望以後有機會合作。」

唐浚生說:「會有機會的。」

眾人出了會場,林朝岫還沉浸在跟偶像握了三次手的幸福當中。方雨澤忍不住吐槽道:「重要的手要握三遍。」

林朝岫還在出神,沒聽見他的話。蘇子和瞥了方雨澤一眼,示意他別拿人家的少女心開玩笑。

唐浚生走在人群裡,回想著自己在臺上還摁著岑晚用力蹬了他幾腳,感覺報了當年被他綠雲罩頂之仇,心情也很愉快。

眾人回酒店過了一天,次日買了個蛋糕給兄妹倆慶祝了生日,倆人就正式滿二十歲了。

開學大四,系裡允許學生出去拍戲了。唐浚生聽說唐峰就是二十歲時簽了人生當中的第一個經紀公司,開始了藝人的職業生涯。如今他站在二十歲的起點上,躊躇滿志,感覺燦爛的未來如同一副畫卷,正緩緩地向自己展開。

唐浚生和林朝岫在上海待了幾天,回了青島。林河之前就在為兒子的出道做準備。他準備拍個電影,是個古裝片,叫做《遇妖》。林河給唐浚生留了個男二的角色,是個小道士。

故事說的是某不知名的小道觀門派凋敝,主持臨終前要求僅剩的兩名弟子保住道觀。長徒遵照師父的遺願,靜心修行,次徒則想要還俗。此時大師兄遇到了即將渡劫的女妖彩鈴,一向心如止水的他動了凡心。大師兄為保住修為要殺了她,師弟卻偏要保她。三人之間因此發生了一系列糾葛的故事。

他的角色難度不大,但是劇情跌宕起伏,容易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唐浚生提前一個月就在看劇本,琢磨角色,認真做功課。

他花了幾天時間把臺詞背的差不多了。眼下這一段是他扮演的男二號還俗回家,結果發現祖屋被賣了,大哥欠了一屁股賭債,告訴他爹早去世了,家裡蹦子兒沒有,讓他別想回來吃閒飯,趁早回山裡繼續當道士去。

唐浚生嘮嘮叨叨地念臺詞,感覺自己的情緒處理的不好,不是過了就是欠火候。

他覺得自己得更投入一些,於是對著鏡子拿出了每天早上出晨功念報紙的氣勢,氣沉丹田,鏗鏘有力地說:「哥,咱家祖屋呢?」

鏡子裡的他一腔正氣,不像房子被人賣了,倒像是遇上拆遷改造,得了補償款的兄弟二人喜大普奔的情形。

他搓了搓臉,覺得不對勁。片刻他調整了情緒,想表現得更驚訝一些,震驚地說:「你說什麼?咱爹沒了!」

唐峰剛好從門口經過,聽見了唐浚生大逆不道的發言,推門進來了。

他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混世魔王,似乎是想問問他詛咒哪個爹沒了。

唐浚生聽見動靜,回過頭去,兩人面面相覷,場面頗為尷尬。

唐浚生其實是有點怕他這樣的,背後出了一身冷汗,舉起臺本說:「我背詞呢。」

唐峰想了想,覺得兒子有上進心值得鼓勵,於是進屋扯了個凳子坐下說:「背吧,我幫你聽著。」

唐浚生跟他待得近了就渾身上下不得勁。他這麼熱情地關照自己的工作,讓唐浚生感覺無福消受,十分希望他趕緊走開。然而唐峰已經把劇本拿了過去,說:「背吧。」

唐浚生只好硬著頭皮開始嘮叨。唐峰照著劇本跟他對詞兒,充當他哥和他大師兄的角色。唐峰演戲有他自己的節奏,一開口,氣場自然就出來了。

唐浚生頓時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氣勢,有點接不住戲,忍不住把聲音抬高了些,有股虛張聲勢的味道。

唐峰能感覺到兒子的慌張,笑了笑,不動聲色地繼續往下順詞。

唐浚生跟他對著詞,意識不覺間分離出來,看著唐峰嘴角含著的那抹笑,彷彿他妹附體似地想:「他可真蘇啊……怪不得有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