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齊被他的描述冷汗一陣陣下來了,呼吸急促,氣勢卻已經焉了。
“你,你少拿話,來,來嚇我?”
“我還沒說完,腰斬的犯人,有些砍的位置低了,刀頭不準,身體切成兩半了還不死,還能活著叫上一陣子,那種聲音你聽一次,相信你一輩子都記得。”
蔣齊臉孔逐漸扭曲,驀然一把往顧振胸口抓住了,把人整個都給扯到邊上來。
這男人面目猙獰的湊在顧振臉上吼道:“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們兩個,再帶這娃兒走。”
“嗬!”
顧振十分好笑,“外面那個你都打不過,何況,我是坐車的,坐車的什麼身份?自然我是主,他是我的奴才,你要殺我們兩個,得先有本事把我的奴才殺了?”
蔣齊另外一隻手移進來,就想來擰顧振脖子,被桑元在下面拍拍他肩膀。
“想殺人,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蔣齊一回頭,桑元一拳打他左眼上。
顧振跟著一拳,揍他右眼上。
蔣齊痛苦的抱著頭,像死狗一樣滾在地上。
“殺了吧,這種蠢人。”桑元呸了一口。
驀然蔣齊又爬起來,這回直接跪地,咚咚的又連忙磕頭。
“別殺我,別殺我,好漢爺爺饒我一命,不不,饒小的一條狗命,賤命,賤命,是饒小的一條賤命,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他不住哀求,腦門磕的咚咚的響,血糊了一臉。
桑元跟顧振對視一眼。
顧振拉著被扯皺的衣服,剛才這一扯,牽動他傷口有些疼,眉頭微微蹙了蹙。
桑元道:“要不,反正車伕也丟了,留個使喚的夥計,這路還遠著呢,總不能,我一個宗主紆尊降貴,給你這小屁孩來趕車吧?”
顧振把簾子放下,把樑子嬰往邊上挪一挪,自己也躺下去,想了想,他拉過毯子蓋在樑子嬰身上。
桑元想進車廂,但一掀簾子,看見裡面躺著的一大一小,他也沒地方坐,便只好跟蔣齊坐在前面。
“蔣齊啊!你老老實實的,別耍什麼小聰明,你不是要去魘城,走啊!我們跟你一起去。”
“這一路上,我們三個人可就要盼著你照顧,吃的住的,知道不?”
蔣齊誠惶誠恐道:“我們出來時,身上帶的有些銀兩,都是,他安排的,怕孩子路上餓著。”
“嗯!你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那給你的是路費嗎?這就是給你幾個錢,讓你把孩子養大的意思。”
“那這個,也不夠啊?”蔣齊還有些懵。
桑元真想敲敲他腦袋。
“除了銀兩,梁其佑就沒給你其它的什麼東西?”
被這一提,蔣齊也連忙的從揹包裡掏出來一塊令牌。
“他給我這個,說到了北川或者魘城要是沒錢,拿這個去換錢。”
桑元接過令牌,兩面都看了看。
“去哪裡換?”
“郭記典當行,還有銀翼鏢局,霞飛館,李東坡茶樓,十二巷酒坊……”
蔣齊一口氣點了十多處名字。
顧振和桑元都在暗中心驚,這些名字都是梁其佑的聯絡點,官商勾結盈利的機構。
“拿著這個令牌,便可以去這些地方換錢?”桑元問。
蔣齊點點頭,“他告訴我,這裡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認識這令牌的人,不過……”
“不過什麼?”
“這些商行有北川的,有魘城的,但好像這個認識令牌的人都是同一個人,都叫一個名字。”
“叫什麼名字?”
“叫茶容老闆。”
“哪一個茶字?”
“這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