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該弟子舊事重提,就問小鬍子,今年求供品的人只有這納蘭公子一人嗎?
小鬍子便笑了,說納蘭是從北川城中來求的,其它還有各村各寨的人,陸續都會自行去到莽山第二座神君廟去,等著取供品。
然後小鬍子不經意的提了一句。
就說奇怪了,赫連家的小公子也是在北川城中捐的香油,原本要跟著花車一起走的,怎麼妖龍鬧過之後,這人就消失不見了。
該弟子想起來前日,他被吊在半空挖骨,而地上躺著個人,胸口上好像骨頭都凹陷進去,五官都被打的變形的人,好像就是之前他們抓住的那個赫連千城。
現在回想起來,他慘叫的那麼大聲也沒見這人睜開眼睛動一下,估計早就沒氣了。
這弟子敷衍的笑了一句道,“赫連家小公子貪玩,估計覺著遊街十日不好玩,尋到別的好去處,便不跟來了。”
“這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就是慣出來的脾氣。”小鬍子妒忌的罵了一句。
該弟子一笑,偷偷往衣服裡面藏了幾把銅錢。
金童最大的好處就是每天都要撒一籃子銅錢,藏起來幾把沒人會在意,反正問起來也是撒出去了。
這些天就是靠著每天藏上幾把,他能用這錢跟老百姓換糖吃。
而對於監視他的小鬍子來說,即便看見他藏起來銅錢買糖吃,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這小子再怎麼折騰也就這幾天,到了莽山祭司廟一上祭壇,再詭計多端的人也招架不住,最後全部別想活命。
這天晚上住宿,該弟子就看見祭司領著幾個人,從外面抬進來一堆木條。
吃晚飯後,他磨磨蹭蹭的,故意往木條那邊遊蕩了一轉。
木條兩頭都有榫卯,形狀也大小不一,上百片,這些木條具體能拼接成一件什麼東西不得而知。
該弟子手在木條邊緣摸了摸,是新解的木,應該是最近才解好,條口還有細小木屑,極其鋒利,一下子就把他手指割破。
他連忙拉著袖子去擦上面的血跡,那邊有人便惡聲出言,讓他不要到處亂走。
該弟子回到自己的休息地,瞟了一眼,見納蘭公子和他的隨從坐的遠,主僕二人都斯斯文文的,出行幾天,身上衣服換了兩套,盤在頭頂的頭髮也解下來了,披在後背上。
納蘭公子溫文爾雅,人也長的一表人才,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小媳婦都眼睛灼熱的看著這個男人身上挪不開,連大媽大娘都往這小白臉身邊湊,遞水遞東西,問東問西,真真蜜蜂過花叢,沾了一身的騷氣。
似乎該弟子盯著人家的目光過熱,納蘭若有所覺,眼光瞟了過來跟他撞在一起,該弟子嚇了一跳連忙把眼光移開。
納蘭微微一笑,心說還以為這小子深藏不露,才兩天就憋不住了?
因為這小子是走了一圈折回來,才看的他。
納蘭便也起來散步,踱到堆木條那邊,看見木條上一團血色。
微微尋思,“他這是讓我來看這些木料。”
木條是用一大張羊皮包住,大的有桶蓋大,小的有些只有手指頭大,散亂的裝在這裡,一眼看去就是些廢料。
見他盯著木條看,一個人走過去陪著笑臉道,“神君廟前日有人搗亂,把九層塔毀壞了一些門柱,便讓我們從外面帶點木料進去修補,這些都是木工師傅根據毀壞程度畫出來的木料樣本,推好了,拿回去拼接修補,刷了漆便行。”
納蘭拿起一塊木條,翻看了厚度,再看了榫卯接頭的精度暗暗稱奇,心說如此好手藝的工匠,倒是個人才。
他笑著答了一句道:“我倒很好奇你們這塔裡的柱子,不知道拼接出來是怎生個巧奪天工?”
此人笑道:“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