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振想說,你的修煉天賦比我強多了。
李牧才五十多歲便修出了元嬰,相較於顧振結元嬰是在兩百多歲,這種逆天。
按照修煉進度,李牧現在三百多歲,早就應該進階分神,他卻就這樣卡在元嬰境,並且還早早壽終,這個怎麼都說不過去。
“元嬰境有五百年壽,你怎麼會死?”顧振淡淡一笑,“你有的是時間。”
李牧垂目,把酒灌入喉中沒有說話。
見李牧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顧振便轉了個話題,問他,“我瞧這白虎有些難打,明日再進狩場,只怕大家都心怯了,反倒抓不住,不如把狩獵取消了,事關生死,不能鬧著玩。”
李牧嗤笑轉望他,“你以為我願意陪這些烏坦野人玩?那是元真這小子主動提出來要比一場,我們大周不能失了面子,只能陪他玩。”
李牧再說,“明天我跟你們一起進去,找到白虎斬殺了,結束這場遊戲,無聊!”
顧振對他的牢騷也好笑出來,端杯碰飲。
說是比賽,其實這種狩獵就是大周做東,找幾個人陪著烏坦這些客人玩一場的樂子事。
李牧留下顧振,也單純讓他跟著玩個開心,並不是真正看中他的箭術。
若比射箭,李牧在箭術的浸淫比他顧振強了無數倍,何須要找外援?
“拓雲宗建宗一事……”
李牧這回十分爽快的說,“桑宗主要在北川建宗,想建哪裡都成,我全力支援。”
顧振驚疑的打量李牧,只怕他說的是酒話。
李牧旋即再道,“你拿著我的玉佩去州府衙門領建宗的經費,不夠儘管去拿,他們不敢不給你。”
“那我這樣不是變成強取豪奪了?”顧振頓笑,“我拿你北川的錢,你不心疼?”
“心疼?”李牧哈哈一大口暢飲,“州府這些傢伙,吃的拿的,給你建宗拿一小點還不夠他們玩上一晚頭牌。”
說到這裡李牧忽然醉醺醺的把臉伸近些,小聲問顧振:“你進過樓子沒有?裡面那些花枝招展的尤物,只認錢不認人……”
顧振往他胸口推了一把,“王爺喝醉了。”
李牧驀然間一把捉住他手腕,吃吃笑道:“別害臊,我帶你進去玩上一晚。”
說著李牧就把他扯起來,朝邊上的人揮手告別,步履蹣跚的一手拉著顧振往外便走。
身後有一個洪亮聲音高聲喊:“郡王爺,這是要去何處?”
李牧轉頭,嗔怪的笑罵,“爺去窯子裡瀟灑一晚,帶這個小兄弟去開開葷。”
邊上頓時鬨笑出來,幾個聲音七前八後的爭著說:“王爺帶我一起。”
“我也去。”
“跟王爺一路,有王爺出錢。”
“我要去見我的相好。”
說什麼的都有,顧振臉皮薄,掙脫不開李牧的手,被這隻手鐵箍也似的扯著,跌跌撞撞跟著李牧出來。
身後跟了一群醉鬼,這一撥人搖搖晃晃的,出了北營校場。
顧振緊走幾步靠在李牧背後,小聲喊他,“李牧,你喝多了。”
李牧偏頭看他,笑的恣意,驀然一把束住他肩膀,把人緊緊的按在臂彎下。
“我第一次去,也跟你現在這般拘謹,沒事,等你嚐出味兒,你也會喜歡去。”
“李牧……李牧……”顧振被他魁梧的身軀壓的喘不過氣,只好抱住他腰,半抱半扶。
這時後面有人追上來,夜鷹幫著把李牧另一條胳膊搭在肩頭,終於把顧振解救出來。
顧振甩了甩險些被扭斷的手腕,暗罵這個酒瘋子。
夜鷹神色複雜的看顧振一眼,“我先帶王爺回府,顧公子要出去玩,可以記王府的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