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特殊的香料。”
“什麼?難道是……”
“沒錯,那便是鯨鯢最愛吃的磷蝦泡製的異香。祁家以漁為生,每年都會出海獵鯨。這東西他們家中應有盡有,你大概也有耳聞吧。鯨鯢每每聞見此香,便會產生極大的攻擊性。那天的海浪,便是這船底的異香引來的。鯨鯢此去,必會呼朋引伴重來,這大船,怕是很難保住了。”
雲青巖長嘆了口氣,道:“想要在這樣短時間中,造出竹筏,根本不可能。”
“阿兄,全船的百姓都已經開始拆卸船板,收集竹木,趕製竹筏了。等到造好了,我們一起走。”雲玲道。
“我不走了。”雲青巖擺擺手。
“為什麼?”雲玲急道。
“大仇未報,生之無味。”雲青巖望著天邊。
說來也巧,就在這時,上一幕大戲剛剛落幕,緊接著下一場的主角便已登臺。
海面之上,風波驟變,雲霧慘然,日暈突如千丈飛虹。雲青巖臉色大變,直將雲玲和蘇天鶴往竹筏上推去,命令李保道:“李保,快帶小姐和這位蘇公子走,順信風、迎朝陽,不出五日便能看見一處小島!你們登島之後,只需等待大唐的船隻經過,便可獲救!”
“這……”
“蘇公子,照顧好我阿妹。雲青巖在這裡謝過了!”
蘇天鶴還要說些什麼,便見雲青巖不知拉動了哪裡的機關繩,船底立刻開了個大洞,竹筏剛好落入水面。
蘇天鶴、雲玲、李保三人,稀裡糊塗便乘著竹筏飄在了海面之上。待李保緩過神來,立馬用力撐槳,和大船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李保,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蘇天鶴急道。
“蘇公子莫慌,你看那裡。”李保指著大船之上,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有島上百姓開始放筏逃生了。
雲玲哭得不能自已,依舊在大喊著“阿兄”,直到嗓子沙啞。
但百姓們畢竟動作還是慢了。
只見大船周邊,忽然劈波斬浪逆行而來一大群游魚,初時還都是些短尾小魚,不多時,魚身邊越來越大,最後海中各色生物全都逃生似的瘋狂向船行的反方向遊,前方隱隱有個手掌大影子,越來越近,越是逼近,就越是龐大。船上的水手船工都慌亂求生去了,船順風而行,避無可避。
“快看!那天我見的便是它!”蘇天鶴道。
“那是什麼?”李保疑道。
“我本以為那是一座小島,可看著卻隱隱有活動的跡象。我猜,這難道就是鯨鯢?”
“鐵老先生講過鯨鯢,單論大小,確實很像。”雲玲道。
“書裡怎麼說?”蘇天鶴知道雲玲讀書最是用功,於是問道。
“書裡好像是說:‘鯨魚者,海魚也,大者長千里,小者數十丈;其雌曰鯢,大者亦長千里,眼如明月珠。’”
“等等,這……可不止千里吧!”
“那,也有可能是‘鯤’?”
“別管是什麼了,快跑吧!”李保使出了所有力氣,隨著游魚逃難的方向划著。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小島狀的物體忽然緩緩上升,浮出水面,先是露出一個頭來,便已有上百座子虛島那樣巨大,緊接著,這巨魚現出了整個身軀,整個天快要被遮去一大半。帶起的百丈波濤,落下時發出巨大的彩虹,將整個海面都灑上了一層浪漫。待波濤劈下,那大船猶如螻蟻一般,被劈得粉身碎骨,蘇天鶴三人和所有子虛島的遺民們,全都沒能倖免,滾落到深海之中。
那巨魚還沒盡興,竟發出了一聲長嘯。
嘯聲震得海中山嶽開始崩塌,一時鼓浪成雷,積沫成雨,一場滔天的海嘯將所有人都瞬間推出到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