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一眼望去,整個揚州城果然已成了殘垣斷壁,到處是衣不遮體的災民,和被被流星砸燒至死的屍身。官府組織了臨時的衙吏,在各處巡察,以防劫掠瘟疫;各坊的坊正組織人馬,幫助被房倒屋塌壓埋的群眾自救。
“快!快!坊正大人,求你快救救我家孩子!”
那坊正也是一身傷痕,但看了那深埋在木石之下的孩子,還是大聲呼籲道:“大家過來,一起撬動這木樑和亂石!”
路邊百姓中年富力強、受災不重的,紛紛都趕了過來,一起喊著號子,奮力救人。
雲玲和小野菜看見這場面,登時哭了出來。
蘇天鶴幾步衝了上去,仗著自己有些內功,和大家一起抬起了大梁。顧飛舟、王維看了,也紛紛前去加入。
“你不去嗎?”夢娘看向夫君。
“不,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趙漢卿自通道。
“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一夕暴富?”夢娘忽然覺得,眼前的夫君是這樣的冰冷、陌生。
趙漢卿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繡套,取出那隻紫毫筆來,他將筆鋒蘸了蘸地上一名死去的老嫗的鮮血,然後兀自對著空氣畫了起來。
“瘋了,瘋了,趙郎他瘋了!”夢娘終於控制不住,嗚嗚大哭起來。
雲玲和小野菜都輕輕撫著夢娘,安慰道:“咱們還是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乾糧,給受災的百姓做些吃的也好。”
柳棉棉忽然驚叫道:“你們看趙漢卿!”
幾人看向趙漢卿,只見他揮舞著筆鋒,龍飛鳳舞地一陣遊弋,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像是山中的道士在做法。在他鎖住筆鋒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將嘴張得大得能塞下一枚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