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看全,公子殺的,並非是莞兒,公子是在為民除害、行俠仗義。”
“對對對,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公子待大家都很好的。”
“公子是無心之失。”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翹首一觀的雲玲,此刻卻終於鬆下一口氣來。這少年她和柳棉棉都是認得的——大唐四大少年俠客裡最風流的那個——長安柳尋衣。
那龜公想不到這姓柳的公子竟然這樣得女人心,幾乎滿屋子十個佳人中有九個為他求情。可他全想著自己的生意,哪裡聽得進去,指著柳尋衣,氣得想要大罵,卻罵不出來:“你……你自己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是她先露出利爪和獠牙的。”柳尋衣輕輕抬眼,滿不在乎道,似乎自己在做一件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平常之事。就像常人渴了喝水、餓了吃飯一樣。
“可是……你殺了人……”龜公閉眼痛苦道。
“人?她是人嗎?你要不要看清楚再說?”
柳尋衣站了起來,將身上帶血的長衫解下,將那血泊中的佳人兜在裡面裹住,然後向外一拋。
眾人都是一陣驚呼,連連後退。龜公身材短小,退得慢了,被那一包衣衫正正砸在身上。
“呀!你個……”龜公剛要咒罵,便看見那衣衫散開,其中裹著的,竟是一個血糊糊的狸貓屍體。
這狸貓和尋常花貓不同,周身皮毛不知都被誰剝了個乾乾淨淨,嚇得眾人一鬨而散。
龜公沒有走,他只是在那裡神志不清似的喃喃自語:“作孽作孽,這定是在下前世作孽啊!這已經是這個月來散花樓第三宗了……”
“等等!”柳棉棉俯首對著龜公道,“你說這個月第三宗,是什麼意思?”
“哎,不知哪裡來的貓妖,這幾個月來總是好變人形,奪走我們花魁。我們雖然封鎖了訊息,但一傳十十傳百,現在每天的生意越來越清淡。這月來,在下請了名道長,為我們捉了兩隻,剛剛消停半月,如今貓妖又出現了。長安的妖禍越來越重,怕是大亂將至。”
柳尋衣一面擦洗血跡,一面道:“恐怕這貓妖背後,還有更可怕的異族存在。我看,你這散花樓就先不要開張了。”
龜公突然惡狠狠地看向柳尋衣,怒道:“都怪你!都怪你!”
“什麼?怪我?”柳尋衣大笑,看著眼前的侏儒,不知該憐還是該厭。
“誰叫你殺她的!你知道這樣,會引來更多的貓妖嗎!”
柳尋衣滿不在乎道:“所以我叫你關門嘛。”
龜公氣急,抓住柳尋衣,一頭頂了上來。可柳尋衣到底武功了得,任由他去頂,真如千斤墜地一般,巋然不動。
“金吾衛來了!金吾衛來了!”門前跑堂倌大喊道。
龜公氣得帶著哭腔道:“誰報的官?誰報的官!”剛喊完,便一頭栽倒,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