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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真人下落

蘇天鶴所說的老道,正是丘延翰。他壓根不信青精子等人能夠找到丘真人。

這洛陽如今滅道之勢頗盛,丘延翰一個瘋癲道士,必然寸步難行。而至今為止,青精子也沒派人傳回訊息,那一定是丘延翰出了什麼變故。

縣衙指派各巡城使、武侯鋪,嚴查各個角落,特別是對洛陽城內的幫派、作坊、堂口、廟宇嚴加排查。他怕那些平日裡好勇鬥狠作奸犯科之人,將丘延翰擄了去,也怕那些和尚廟趁機劫了道庭仙師,以壯佛門。

自唐初以來,佛道之爭就沒消停過。高祖時就有個道門弟子傅奕多次上書,要求朝廷對佛教實行沙汰政策。後來佛門法琳和弟子李師政寫《破邪論》和《內德論》反駁。道門李仲卿和劉進喜又寫《十異九迷論》、《顯正論》貶低佛教,法琳繼續反擊,寫了篇《辨正論》。

後來,朝廷看雙方沒完沒了,乾脆辦了場佛道對論,辯題是“道”和“菩提”的異同,以及老子化胡之事的真偽。本想著朝堂之上彌合這兩個最大教派的矛盾,沒想到雙方由文鬥一直到武鬥,最後直接在聖人眼皮底下鬥起了法術。

其實唐朝皇室歷來崇道,因為很多百姓為了逃避賦稅徭役,出家為僧,這對財政是一大沖擊。

查了整整一天,就連丐幫裡的乞兒都被挨個拎了出來,對照畫像,可還是毫無進展。蘇天鶴所懷疑的佛道之爭,看來並不存在。

那人會藏在哪呢?難道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天鶴,人還沒找到嗎?”雲玲見他一天沒吃東西,借火房煮了碗湯餅給他端來。

蘇天鶴心中感動,也覺得確實餓了,便坐到了餐案前。

“玲兒,你幫我想想,”他一面往嘴裡送面,一面道,“你說這丘延翰丘真人,到底能躲到哪去,怎麼全城找都找不到人?”

雲玲歪頭想了想,道:“我若是個道姑,那袍子、髮髻、雲靴,哪個不扎眼,想躲人,也躲不掉的。除非我換了個裝扮。”

“這一層我也想到了。但是,他為什麼要換裝扮呢?難道他沒瘋?或是被人劫持?”

“有誰能劫持的了丘真人啊,以他的法術,怕是誦鳥都要退讓三分的。”雲玲道,“我覺得吧,他那天在洞裡修煉時,到底看見了什麼,才是他失蹤的關鍵。”

“怎麼講?”

“我小時候晚上睡不著,阿耶就常常給我講故事。你知道我最愛聽哪一類嗎?”

“才子佳人?公案?袍帶?短打?”他一連猜了一堆。

“都不是啦,你肯定猜不到,我最愛聽鬼狐!”

“啊?”他確實沒猜到,一個看上去文文氣氣的姑娘,竟喜歡鬼狐仙怪這類恐怖的故事,“你不怕?”

“就是因為怕,才喜歡聽,越怕,就越想要聽。”

越怕,就越想要聽?

蘇天鶴登時腦中靈光一閃。

是啊,丘延翰看見了他這百年人生中最恐怖的東西,那東西既是他的心魔,也是他魂縈夢繞的深淵。他一定想要好好研究它,哪怕再看它一眼。

蘇天鶴兩下扒拉完湯餅,立刻撇下雲玲,跑去見都虞候。

都虞候是個穩重師爺,此時正在思補堂批閱公文,見他來了,趕忙起身要拜,被他一股內力扶回座位。

“你趕緊擬一個文告,令全城百姓務必上交三清畫像、玉石、雕塑、泥人、刻印,違令者以尋釁論!”

都虞候不敢怠慢,立刻鋪紙擬文,著文書官抄錄百份去各坊張貼。

“其實不必這麼麻煩的。”柳棉棉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蘇天鶴對她神出鬼沒早已習慣,便站起來問:“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

“我以為你有什麼高見。”他又坐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