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顯然就是那閃閃發亮的黃馬褂了。
“你……”沒料到是這麼一個內斂沉穩的人。秦雪鬱詫異地望著他,看了好久好久。“早先,是你救了我?”
江萬翼沒有乘機爭功表態,只是淡淡點個頭,隨即流露憂慮,“不過二小姐的傷要儘快處理,否則會惡化。可能要麻煩二小姐再忍耐一下!”“可是,我覺得還好,已經都不痛了呀。”秦雪鬱說的是實話,她只覺得飄飄然,傷好像突然不見了。
“那是因為蒙汗藥、要趁著藥效還沒過去時,趕快治傷。”他又上前了一步,低聲說:“冒犯了,請二小姐見諒。”
他說話好客氣呀。習慣軍中大刺剌應答的秦雪鬱,一時之間不大習慣。
江萬翼在炕沿坐下,也用那客氣的語調和旁邊一直睜大眼、好奇圍觀的大嬸們說了幾句,然後,大嬸們都出去了。
她還發著愣時,突然,江萬翼伸手把她身上蓋著的厚厚毛皮揭開!
“哇!”一陣寒涼襲來,讓秦雪鬱大吃一驚,因為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外衣、戰袍全都不見了,只剩下貼身的薄薄內裳。
一把利刃在他手中出現。寒光一閃,接著是嘶的一聲,有布帛裂開。頓時她的背上一陣涼颼颼的,手臂也起了雞皮疙瘩。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裸背上游移,驚恐的她無力抵抗,只得閉上眼,努力保持冷靜,苦思對策。卻是越急腦子越不管事,昏沉沉的,什麼都想不出來。
“二小姐別怕,我只是準備上藥。”他低沉的嗓音帶有奇異的安定力量,撫慰著微微顫抖又力持鎮定的她。
“我……才不怕。”她抖著嗓子說。
他似乎嘆了一口氣,很輕很輕。隨即,剛被割破的上衣被他捆捲成一個小布團,遞到她嘴邊。
“咬住。”他輕描淡寫說:“這藥膏有奇效,但剛上時會有點疼,要請二小姐忍耐一下。”
“你不用擔心,我不怕疼……啊!”
好痛!
話都還沒說完,突然,傷口像是被硬生生撕扯開又撒上了一把鹽似的,尖銳疼痛直刺入骨。
她的尖叫音效卡在喉頭,身軀不由自主地抽描了幾下。
終於,眼前又是一黑!
這一次,她寧願自己是死了。
她不記得他了。這也難怪,上一次碰面時,二小姐還是個小女娃;相處沒多久就分開,經過這麼多年,世事變遷何其巨大,認不出來是自然的。江萬翼安靜望著昏睡著的秦雪鬱。她臉色極蒼白,毫無一點點血色,氣若游絲,不仔細聽,會以為她已經沒氣了。
她所受的刀傷,要是在尋常大漢身上,也是要命的疼;她一介女流竟然忍了這麼久,連哼都不哼一聲。面對眾多兇惡馬賊,更是柳眉也不皺一下,其膽色實在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女娃長大了,而且,長成一個英姿颯颯的絕色巾幗。即使長年在北漠的風吹日曬之下,她還是有一身柔嫩的肌膚。裸背美得像是上等白玉雕成,可惜一道鮮紅醜惡的疤痕斜斜橫亙其上,非常刺眼。
江萬翼有把握這傷會好,他也有把握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還她精緻無瑕的美背。畢竟,他毫不吝惜用上的,乃是御醫專為皇室製作的珍貴藥膏,用料頂級名貴不說,提煉過程精密繁複,量也不多,一小瓶的價值就超過一名普通京官一年的俸祿。
他為皇上賣命多年,才得恩賜這麼一點點,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刻,不可能拿出來;之前即使為了捍衛主子、涉險救人而受了重傷,他也沒用過。
不過今夜他破例了,毫不猶豫地用在秦雪鬱身上。他無法坐視她受傷而不管,也無法忍耐她身上留下疤痕。
但她顯然是不在意的。練武多年,她臂膀、手背都有些淺淺傷痕。之前遭到馬賊毆打的結果,就